李玄又招呼那幾名長老下水去尋找那顆蛋。
那幾名長老,此刻已然成了沒有自己意識的提線木偶。
他們對李玄的命令,沒有絲毫的遲疑,再一次,僵硬地轉身,躍入了那片綠色的毒海之中。
所有人都認定,沈浪隻是在苟延殘喘。
被那條龍正麵拍中,又掉進這種連巨獸都能瞬間毒殺的禁區,還能有活路?
絕無可能。
此刻,沈浪的意識,正浮沉在一片無邊的痛楚之中。
那條龍的一爪,威力何其恐怖。
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童天釣,硬接一下,恐怕也身負重傷,更何況是隻有一身花裡胡哨技能的沈浪。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堆散架的零件,每一寸骨骼,每一條經脈,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更要命的,是那些無孔不入的毒素。
冰冷,刺骨,瘋狂地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剝奪著他的每一點生機。
然而,一股微弱卻又堅韌的力量,正在他殘破的身體內部,悄然運轉。
是七傷釣法!
那些被龍爪拍碎的骨骼,竟然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試圖重新愈合。
雖然每一次愈合,都會被周圍的劇毒再次侵蝕,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但那股生機,始終未曾斷絕。
時間,就在這種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
城內的洪水,終於漸漸退去,隻留下一片狼藉的廢墟和滿地的屍體。
被李玄控製的幾名長老,在毒水裡反複搜尋,幾乎把那片區域都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找到龍蛋的蹤影。
而半空中,那條巨龍的身軀,已有近幾十米的範圍,徹底變成了不祥的墨綠色。
劇毒,正在不斷侵蝕它的生命。
可它似乎仍有自己的意識,金色的龍瞳雖然呆滯。
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光芒在深處閃爍,它在用自己強大的生命力,本能地對抗著毒素的蔓延。
李玄的興致,漸漸被消磨殆儘。
他看了一眼依舊在徒勞搜尋的幾個傀儡,又把視線投向了被他們拖到岸邊,那具早已不成人形的“屍體”。
他從巨魚頭頂飄然落下,走到了沈浪的身邊。
他本想看看這小子死透了沒有。
可這一看,他浮現出了一絲驚奇。
“咦?”
他蹲下身,手指在沈浪的身上戳了戳。
這小子的身體,竟然還有一絲溫熱。
而且,那些被毒素染成綠色的皮膚,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恢複著正常的顏色。
“七傷釣法?”
李玄渾濁的眼珠猛地一縮。
“他不是祥雲宗的弟子嗎?怎麼也會七傷宗的釣法。”
他十分的疑惑。
因為以前有一個人喜歡收集十大宗門的技能。
十大宗門的技能大多數都被他以各種方法給弄到手。
以至於後麵出現了一些動蕩,後來,功法就成了每個宗門的絕對禁區。
這也是為什麼沈浪學會了降魚宗技能的時候,他們反應這麼大。
然而可笑的是,那個人就是降魚宗的童天釣。
這也是他看到沈浪的時候說,十大宗門的功法他都知道。
此刻,李玄心中一個塵封已久,讓他咬牙切齒的名字,瞬間從記憶深處浮現。
童天釣!
那個瘋子!
“難道這小屁孩,是童天釣的徒弟?”
一想到當年被那幾個老不死聯手追殺,狼狽逃竄,不得不隱姓埋名在這啟明城躲藏幾十年的屈辱。
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間衝上了他的頭頂。
他猛地站起身,抬起腳,狠狠踩在了沈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