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淵懸停在半空,青色長袍無風自動。
他盯著下方那個年輕得過分的身影,眉頭越皺越深。
童老祖臨走前特意交代,這位沈公子身份特殊,務必好生照料。可現在這局麵,已經徹底失控。
“沈公子。”
江臨淵的聲音溫和,帶著長輩對晚輩的勸誡。
“此舉,你可想清楚了?”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沈浪那句“搞快點”,讓他準備好的一番說辭全都卡在了喉嚨裡。
這小子,是真的不把宗門規矩當回事。
就在這時。
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從對麵的山峰急馳而來,隻是幾吸的功夫穩穩落在趙乾身旁。
來人身穿赤色長袍,麵容與林焰有七分相似,隻是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威嚴。
“橫掃峰峰主,林嘯天!”
人群中響起驚呼。
林嘯天落地的瞬間,目光便鎖定了沈浪,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貪婪,轉瞬即逝。
“宗主。”
他對江臨淵拱了拱手,隨即轉身看向趙乾和林焰,臉色一沉。
“跪下!”
趙乾和林焰一愣,下一秒立刻明白了峰主的意思,雙膝跪地,配合著演起了這場戲。
“峰主!”
“閉嘴!”
林嘯天一聲暴喝,打斷了趙乾的辯解。
他轉身對江臨淵抱拳,臉上掛滿愧疚。
“宗主,是在下管教不嚴,讓門下弟子和長老衝撞了貴客,在下願代他們向沈公子賠罪。”
說著,他竟真的對沈浪微微躬身。
這一幕,讓圍觀的弟子們都愣住了。
橫掃峰峰主,降魚宗十五峰之一的掌權者,竟然向一個外來者低頭?
江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老狐狸。
林嘯天這番操作,表麵上是給沈浪台階下,實際上是在給自己立牌坊。
果然。
林嘯天話鋒一轉。
“隻是!!”
他抬起頭,看向江臨淵,語氣裡透著為難。
“沈公子雖是貴客,但當著全宗門弟子的麵,主動挑釁我橫掃峰上下,若就此作罷,恐怕會讓門下弟子寒心,也會讓其他峰以為我橫掃峰好欺。”
“更何況......”
他頓了頓,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降魚宗立宗數千年,向來以實力論高低。若連一場公平的切磋都不敢接,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把自己放在了維護宗門顏麵的道德高地上。
周圍的弟子們聽得熱血沸騰,紛紛叫好。
“峰主說得對!”
“我降魚宗豈能受此侮辱!”
沈浪看著這一幕,差點笑出聲。
這老家夥,演技不錯啊。
先是當眾訓斥自己人,再把自己包裝成被迫應戰的一方。
要不是自己本來就打算收拾他們,還真被這套路給唬住了。
江臨淵的臉色微微一沉。
他自然聽得出林嘯天話裡的意思!這是在逼他表態。
若是他強行阻止,便是偏袒外人,寒了自家弟子的心。
可若是放任不管,萬一沈浪出了什麼事,童老祖那邊他如何交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
“那便比試一場,但是生死台就算了,就普通的切磋一下吧!”
他看向沈浪和林嘯天。
“比試分為兩種:文鬥,比拚釣技,誰釣的魚積分多一點,誰就獲勝。武鬥,實力對決,直接用魚竿對釣。沈公子可自行選擇。”
江臨淵的意思很明顯,他希望沈浪選擇相對安全的文鬥。
林嘯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宗主英明。”
他轉身看向沈浪,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沈公子年輕氣盛,在下理解。不過既然要比,總得有點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