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綢,溫柔地覆蓋了整個林府。偏院的房間裡,羌自清盤膝靜坐,手中的《同調訣》玉簡散發著淡淡的瑩光,映照在他沉靜的臉上。
按照玉簡中的法門,他緩緩引導著體內的力量。起初,靈氣、肉身與靈魂如同三條並行的河流,雖在同一具身體內,卻各有各的流向,偶有交彙也隻是擦肩而過。但隨著《同調訣》的運轉,一股無形的韻律開始在體內彌漫。
靈氣雲海在丹田中輕輕蕩漾,頻率漸漸與心臟的跳動相合;太始長生體的玉色光澤流轉間,竟與識海中魂火的搖曳形成了微妙的共鳴;甚至連深藏的蠻神道果,也散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應和著這股新生的韻律。
“果然有用。”羌自清心中暗喜。
不過半個時辰,他便能清晰感覺到,三者之間的隔閡正在消融。靈氣流經經脈時,肉身會自發地調整到最舒適的狀態,減少阻礙;靈魂之力掃過丹田,靈氣便會隨之變得更加溫順凝練。這種感覺,就像原本生澀的齒輪被塗上了潤滑油,運轉得愈發流暢。
他試著調動力量,一拳揮出,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卻讓空氣中泛起一圈淡淡的漣漪。拳頭上縈繞的靈氣、肌肉中蘊含的肉身之力,以及識海中同步爆發的靈魂威壓,三者完美融合,使得這一拳的威力遠超之前同境界的攻擊。
“這《同調訣》,果然精妙。”羌自清收回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靈瓏宗能成為上三域頂級宗門,並非沒有道理。僅僅一份用來協調力量的基礎功法,便有如此效果,足以見得宗門底蘊之深厚。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王猛的聲音:“羌兄,睡了沒?”
羌自清收功起身,打開房門。王猛正站在院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臉上帶著興奮的紅光。
“還沒,正琢磨陳兄給的功法呢。”羌自清側身讓他進來,“你這是?”
“嘿嘿,你看!”王猛打開布包,裡麵是幾株散發著濃鬱靈氣的靈草,“這是靈瓏宗的那位李師妹給我的,說都是輔助突破的好東西,讓我準備準備,後天就幫我衝擊玄仙!”
他笑得合不攏嘴:“那李師妹人真好,不僅給了靈草,還跟我說了好多突破時要注意的細節,連蝕日域規則壓製的應對方法都教了我幾招。羌兄,我感覺這次穩了!”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羌自清也替他高興:“那就好,恭喜了。”
“同喜同喜!”王猛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也突破到玄仙,咱們哥倆在焚天城,乃至整個蝕日域,也能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王猛便急著回去準備,興衝衝地走了。
羌自清關上門,看著窗外的月光,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靈瓏宗的到來,確實給這片壓抑的土地帶來了生機。
接下來的幾日,林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種積極修煉的氛圍中。
靈瓏宗的九位弟子分成幾組,輪流指導林家族人與護衛。他們沒有絲毫架子,耐心解答著各種修行上的疑問,從基礎的吐納法門到應對規則壓製的技巧,知無不言。林家人的修為,竟在短短幾日裡有了明顯的提升。
陳一則每日與羌自清探討修行。他見識廣博,對上三域的修行體係、各大勢力的情況都了如指掌,總能在羌自清遇到瓶頸時,給出恰到好處的點撥。羌自清的進步更是一日千裡,在《同調訣》的幫助下,體內三力愈發契合,玄仙初期的境界也愈發穩固,甚至隱隱有了向中期邁進的跡象。
林婉兒也時常過來,有時是送些靈果點心,有時是請教修行上的問題。她本就到了半步玄仙,在靈瓏宗弟子的指導下,進步同樣不小,距離真正的玄仙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這日午後,羌自清正在院中演練陳一教的一套掌法,這套掌法看似平淡,卻蘊含著調動天地靈氣的訣竅,正適合他用來熟悉玄仙境的力量。
掌風呼嘯,帶動周圍的靈氣形成一道道無形的漩渦,落在院中的青石上,隻留下淺淺的印記,看似威力不大,卻收放自如,恰到好處。
“自清兄的掌法越來越精妙了。”
林婉兒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她手裡拿著一個玉瓶,笑著走了進來:“這是爺爺讓人新釀的‘靈犀釀’,說是對穩固境界有好處,讓我給你送來。”
羌自清收掌,接過玉瓶打開,一股醇厚的酒香混合著靈氣撲麵而來:“替我謝過林老爺子。”
“跟爺爺還客氣什麼。”林婉兒眨了眨眼,“對了,王大哥說明天就要衝擊玄仙了,讓我來問問你,到時候能不能去給他護法?”
“當然可以。”羌自清點頭,“他突破是大事,我肯定要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正是陳一。他看著兩人,笑道:“正好,我剛跟師弟師妹們說好了,明日王猛道友突破,讓擅長防禦陣法的張師弟去布個聚靈陣,再讓李師妹護法,確保萬無一失。”
“那真是多謝陳兄了。”羌自清拱手道。
“應該的。”陳一笑道,“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變強,也是件樂事。”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林府上下一片欣欣向榮。羌自清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一片平和。或許,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隻是,他偶爾看向東方天際時,眼中總會閃過一絲向往。
上三域,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