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行人一係列的操作,彆說傑西那群低年級的斯萊特林了,就連德拉科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也就一陣子,而後隨回憶一同湧現心頭的又是一陣陣的羞惱和幸災樂禍。
哈哈,讓你們演我?報應來了!
德拉科瞧見教職工席上的綠裙女巫,美滋滋地等待她扣波特他們的分。要不是怕說多錯多,他恨不得火上澆油,通風報信讓斯內普教授過來關他們禁閉。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你們這次做的也太過火了!格蘭傑小姐,你怎麼能擅自偷煉魔藥?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原來你當時的臉就是因為這個造成的?唉!你們!”
扣分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聽見麥格教授隱忍的怒斥,羅恩他們垂下腦袋,任由麥格教授批評。
“她不是去看馬爾福的嗎,怎麼還把我們給供出來了。”眼看著本就為數不多的學院寶石又被扣了個乾淨,羅恩心痛地問道。
看她之前解說魁地奇的樣子,要不是她身上還穿著斯萊特林的院服,還以為她是他們自己的人呢。結果他剛剛鬆懈下來,她就給他們來了個大的。
赫敏低頭不說話,但她心裡除了懊悔之餘,更多的是在想要怎麼挽救格蘭芬多的沙漏。
做了就認,錯了就改。這沒什麼好說的,赫敏從不缺乏這方麵的勇氣。
哈利也不說話,他覺得這事沒完。羅恩說得對,李這一行目的不在他們,而在馬爾福。那除了他們仨薅同學頭發,還擅闖女廁做魔藥這事之外,她一定還會跟在馬爾福身後把整件事完完全全地播出來。
哈利:我才十三歲,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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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降落在夜巡的珀西身後。
“等一下。”
看見前麵兩個杵著不動的傻大個,珀西立馬叫住他們。
克拉布、不,是羅恩和哈利偽裝的克拉布和高爾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你在這兒……你在這裡乾什麼?”羅恩問。
珀西無語地瞄了他一眼,“我恰好是學校的級長。反倒是你們,這麼晚了還在走廊裡亂逛什麼?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
“克拉布,高爾,你們兩個去哪了?一直在禮堂裡大吃大喝?”
水月從珀西身後探頭而出。
噢,此時此刻向我們迎麵走來的是一位踏著台步的金毛小哥。他走得又穩又快,一舉一動儘顯蛇院首席男模的風範。對著自己迷茫的跟班,他還不忘freestyle一把順口溜,以此問候克拉布、高爾等人撇下他去大吃大喝的惡行……*
咳咳,打住!賽事解說體驗卡已經過期了!
“你怎麼戴眼鏡了?”德拉科轉頭對“高爾”皺眉問道。
這一下可把哈利嚇了一跳,他連忙摘下自己的眼睛,“看書。”
“……看書?”德拉科一臉懷疑,看高爾的眼神充滿嫌棄和驚訝,“你還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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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我再怎麼笨,考試也能過的,書還是會讀的。”幕布上的事高爾完全沒經曆過,可看見上麵的馬爾福這麼嫌棄自己,他就委屈巴巴地和旁邊的德拉科解釋道。
我當時是這麼回的?
德拉科一點都不記得了,這對當時的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他嫌棄高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還記得一年前的自己都說過些什麼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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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白了“高爾”一眼。雖然沒誌氣,但到底還是自己的跟班,該護的短還是要護的。他一回頭就給他倆出氣,去問候比自己高四個年級的學長。
“你又在這裡乾什麼?韋斯萊。”
“注意你的態度,馬爾福。”珀西冷著臉貨到。他還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學弟,竟然敢這樣對級長說話。
仗著盧修斯是校董,德拉科可一點不虛眼前這個小級長。他挑釁並示威似的向珀西挑了挑眉毛,然後就帶頭領著這倆個傻蛋回休息室了。
水月也趕緊跟了進去。
“你們坐啊。”
即使有壁爐溫暖的火光搖曳,但陰暗、濕冷的墨綠色才是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主旋律。外麵波光粼粼的湖光更是把整個休息室照得像個蛇窟一樣神秘而危險。
德拉科一進門就直奔沙發把自己摔在它軟乎乎的靠背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哈利和羅恩第一次來蛇院的休息室,比起德拉科,他們顯得要拘謹得多。
但德拉科不知道他們是偽裝的,招呼他們坐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演講:“韋斯萊一家哪像純血統的?那副窮酸樣真給魔法界丟臉,全家都是。”
哎呀,少爺,怎麼能在正主麵前說人壞話的,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的呀。*
羅恩偽裝的克拉布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水月也捂住了自己的臉。
真是太尷尬了。
“你知道嗎?”哈利和羅恩的破綻很多,但德拉科隻是疑惑了一下,也沒太在意,都不用他們開口問,便自顧自己說道:“預言家日報居然沒報道學校的襲擊事件,我猜是鄧布利多想把這事壓下來,父親總說這所學校最大的不幸就是鄧布利多當校長。”
“你錯了!”剛才生氣的是羅恩,現在破防的是哈利了。他一聽德拉科說鄧布利多的壞話,就控製不住自己大聲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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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這會也慶幸起鄧布利多不在禮堂了,他那麼愛這所學校和這裡的學生,他要是聽見這句話得有多傷心。
“我怎麼感覺這個馬爾福有點蠢,”秋吐槽,“波特他們是來套情報的,他們還沒問,馬爾福就自己說了。”
“我覺得他們都差不多吧,”瑪麗埃塔聳肩,“馬爾福不也沒開始懷疑他們嗎,結果他們自己給暴露得差不多了。”
“要我說,都挺蠢的。”邁克爾陰陽怪氣道。
“羅恩,哈利。”赫敏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幕布上他們的小動作,“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這麼都這麼沉不住氣!”
這種演技,也虧得是馬爾福足夠愚蠢,才讓他們都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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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覺得這還有人比鄧布利多更糟?”
第一次被高爾吼了,德拉科很意外也很不滿地直起身,站在他麵前追問。“是這意思嗎?”
羅恩直搖頭,哈利思索片刻,說道:“哈利.波特?”
妙啊,太妙了。這波啊,這波是我罵自己。*
水月就坐在他們側麵的沙發上,一邊欣賞德拉科的企業級理解和哈利的企業級回答,笑得不亦樂乎。
羅恩你要是想笑就笑吧*,克拉布本人要是在他聽了也得笑。
(禮堂裡已經在笑的克拉布被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一眼。
還笑?她這是在說你蠢呢,你還笑!)
德拉科一個戰術後仰,嗤笑一聲,顯然對哈利的回答十分滿意,“說得好,高爾,你說得對極了。聖人破特!大家還真以為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真夠愚蠢。”
“那你一定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終於繞回主題了,哈利鬆了一口氣,連忙追問。
“你清楚我並不知道,高爾,我昨天就跟你說過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重複的問題讓德拉科很不耐煩,他順勢走到一邊又沒規沒矩地坐在桌子,隨手拿起一個小禮盒漫不經心地甩了甩。“這是你的?”
哈利搖搖頭。
德拉科很自然地將其收入囊中。
(“我沒有!”
德拉科算是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如果說之前李看到東西還有點真實性,那現在幕布展現出來的關於他的細節出入可太多了。一想到之後的話可能會被播出來,他趕緊反駁道:“這不是我!我沒乾過這事!”
可沒人信他,畢竟這確實很馬爾福。)
噗,家財萬貫都是省出來的。*
水月最後笑了笑德拉科“越有錢越節儉”的行為,坐在那看完他對哈利他們說出學校有密室還死了個人,還用惡毒的話詛咒赫敏去死,她就笑不出來了。
——他也就這時候能囂張了。
水月的表情恢複平靜,她向來都清楚德拉科.馬爾福是一個怎樣的人。
和小天狼星不一樣,他早年的愚蠢和傲慢讓他不假思索就接受了父母的教育,一直在盧修斯設定好的框架裡成長。
如果沒有伏地魔,他就這麼長大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像他那種階級的人,長大之後隻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有人會對這種根深蒂固的價值觀又任何異議,不會意識到這樣的教育有什麼錯處,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這個社會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歧視依然存在,隻是會隨著人年齡的增長,從明顯的現象轉為這是更加隱晦的存在。
他不會接觸到,也不會主動去接觸那些和他有著不同想法的人,更不會有什麼性格上的劇烈轉變。
但伏地魔回來了,世界變了,巨大的衝擊打碎了馬爾福夫婦給他打造好的玻璃溫室,生活的巨變讓他不得不走出這間漂亮卻也脆弱不堪的房間,親自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真實。
等他慢慢長大,也才回明白過去的自己,和那些被自己奉為圭臬的政見,究竟有多麼幼稚和可笑,而他又要為自己的成長,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知不覺,眼前這個年輕稚嫩的男孩,在她眼中幻化成另一個更加高大,卻也更加消瘦的男人。
同樣的五官在同一張臉上逐漸長開,臉上的精氣神卻完全換了個人一樣,他再也沒有過往的生機,消寂得像個落入水裡卻不求救,清醒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的溺水者。
德拉科啊……
她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
回憶裡的幻象逐漸與現實重疊,幕布的視角已從無名之書轉移到現實世界。
新晉霍格沃茨藥劑師德拉科.馬爾福先生最近有點煩。
隻要他回學校給醫療翼補貨,就會被那個念他名字時有口音的華裔逮住。即使她被龐弗雷按住治療,眼睛也會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那種被人關注的不適感。
依然是平平無奇的回校日,馬爾福抱著藥箱,進門時卻是探頭張望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那個家夥了,才進門。
“你在做什麼?”
在一邊看他表演的龐弗雷無語道。
“看看那個討厭的家夥走沒走。”
他放下藥箱,按例要和校醫講幾句注意事項,龐弗雷夫人聽完卻沒讓他走,“你彆這麼說話,那孩子也隻是喜歡你,你做魔藥用的草藥有不少也是她采集的。但你總是這副冰塊臉,嚇得她都不敢和你搭話了。”
“喜歡?或許隻是你以為。”馬爾福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滿臉“我不信”。
誰會喜歡一個名聲不顯的藥劑師,更何況他以前還是個聲名狼藉的食死徒。
而且她被他嚇到了?真不知道龐弗雷怎麼看的,那個女孩分明膽大包天,成天找人決鬥打架,不然不也不至於天天滿身傷地來醫療翼做客。這樣一個莽夫就怕他?是他躲著她走才對。
不,就算是他躲著她走,也隻是怕麻煩惹到自己身上,才不是他怕她一個小毛孩。
馬爾福哼一聲想要打道回府,身後就傳來一聲噩夢般的招呼聲。
“喲,跩哥,你又來啦?”
水月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地踏進醫療翼的大門。她身上還掛著彩,臉上卻笑眯眯地向他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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