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給我說,我還不知道城南衛校的情況,他倆藏著掖著,不太敢直說。
你問我師範學院失蹤女生的情況,我現在也沒法回答你。
這樣,我留有他們的電話,我叫他們過來,咱們互通一下,你看怎麼樣?”
楊錦文點點頭,自無不可。
“我先去打電話,再找負責失蹤案件的民警問問情況。”
溫劍離開後,溫玲趕緊道:“楊錦文,他這是想在育林派出所組建專案組,野心不小啊。”
楊錦文笑了笑:“看樣子,你爸是他偶像?說話做事都是差不多的。”
溫玲聳了聳肩:“小時候,我們玩警匪遊戲,我幾個堂哥都想當警察,把我當壞人,都來抓我,我到現在還記著這個仇。”
“那現在呢?你們家全是警察?”
溫玲扳起手指,逐一數著:“我爺,我大伯,我爸,我大堂哥,我堂嫂,我二哥,就剛才那個溫劍就是我二哥,再加上我……”
楊錦文睜大了眼:“警察世家?”
溫玲搖頭:“不是,也有一些親戚在市裡和省城工作。”
她看楊錦文好奇,便興致勃勃的梳理了一下她們的家庭組成結構,總的來說,就兩個字:朱門。
溫玲的爺爺曾在省城的刑事技術部門任職,大法醫來著,現已退休。
溫玲等於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兩個人聊了接近半個小時,也是溫玲和楊錦文最深入、最長的一次談話。
這讓溫玲的心情好了很多,一掃前天晚上的陰霾。
這就有點像談戀愛的小情侶,彼此了解家庭情況。
對於楊錦文家裡一老一少兩個單身漢,她很吃驚:“這樣可不行,家裡得有一個女人。”
楊錦文深以為然,他是吃寡婦飯長大的。
每當老爸楊大川拒絕對方拋出的橄欖枝,楊錦文就得餓肚子,餓幾天後,又去另一個離異帶娃的阿姨家蹭飯。
小時候,他問楊大川最多的問題就是:“老爸,你倆能成不?成不了的話提前告訴我,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免得你工作忙,把我忘了,我飯都沒地方去吃。”
楊錦文把自己遭遇講出來,溫玲眼淚汪汪,母性大發,不斷地安慰。
隨後她看了看這家夥的身高,又覺得可疑。
小時候吃不飽飯的人,能長一米八六?
溫玲想要再深入了解一下,這時,溫劍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向他們轉了轉臉:“人來了,咱們去會議室。”
楊錦文長出一口氣,趕緊站起身,再和溫玲聊下去,他把家裡的存款數額都得抖出來。
來到一樓會議室,溫劍推開門。
蔣扒拉和富雲站起身,看見楊錦文後,微微眯了眼。
“蔣隊,富隊。”楊錦文頷首,作為後輩,他得有禮貌。
兩個人也都點了點頭,並沒有如楊錦文所想的那樣蠻橫。
因為705大巴車搶劫大案的事情,城南刑警大隊遭遇了滑鐵盧。
廖國華搶功沒搶著,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楊錦文聽江建兵他們說,蔣扒拉帶的一個徒弟,名叫秦風。
那天晚上遭遇歹徒槍擊,去醫院搶救後,以為度過了危險,最後還是因為大出血,犧牲了。
直到現在,楊錦文還清楚的記得,蔣扒拉背著他,從樓道裡跑出來。
一邊跑,一邊大喊:“小秦,你撐住啊,千萬彆睡過去,師父送你去醫院,師父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對此,楊錦文是尊重他的。
溫劍在會議室外麵看了看,見沒其他人注意,便趕緊把門關上,招呼大家:“彆站著,都坐。”
正如溫玲先前所說,這個溫劍是有野心的。
他坐下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師範學院和衛校在兩個不同的轄區,你們查的事情也都是一樣的,咱們就彆藏著掖著,敞開了說,行不行?”
蔣扒拉一隻手放在桌麵上,另一隻手抬了抬:“我先問幾個問題。”
他看向楊錦文,開口道:“你小子是何金波派來的?還是鄭康叫你來查這些失蹤案件的?”
楊錦文搖頭:“都不是。”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城南衛校從1992年開始,陸陸續續有女生失蹤,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我傾向於,其中有些女生可能已經遇害了!”
聽他這麼一說,蔣扒拉和富雲對視了一眼,眼神複雜。
後者問道:“你查到什麼線索了?”
楊錦文身體前傾,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蔣隊,富隊,該我問你們了。
你們是自己單獨來查這些失蹤案的,還是城南分局派你們來的?”
“嘿,我說你……”蔣扒拉指了指他。
溫劍打斷他的話,痛心疾首地道:“咱們三部門合作,要坦誠相待,能不能有一點兒辦案精神?都說了,大家彆藏著掖著!
蔣隊,你給句實話,你們什麼個意思?”
蔣扒拉撇了撇嘴,回答道:“我們也是偷摸來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