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康一邊說,一邊拿出一份文件,扭開鋼筆的筆帽,準備工作了。
“好咧。”
楊錦文爽快的答應一聲,屁股還穩穩地落在椅子裡,沒有動彈。
鄭康抬起臉來,奇怪地看向他:“你還有事兒?”
楊錦文連忙點頭:“師父,您膽子大不大?我發現了一樁大案,不過我不敢自己去查。”
一聽這話,一看徒弟的表情,鄭康太陽穴直跳。
他這才消停幾天?
鄭康現在是城北分局的副大隊長,何金波這會兒在外出差,有什麼案子,他會不知道?
很明顯,這是楊錦文私下查出了什麼案子來。
鄭康咽下一口唾沫,正了正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給我說說,這個案子有多大?”
楊錦文趕忙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舔了舔手指,翻開自己所記錄的情況。
一個小時後。
陸少華的辦公室,他坐在單人沙發裡,看了看眼前這師徒倆。
這兩人像是西伯利猞猁,正在極寒的冰雪之地蹲守獵物一般,眼神熱烈,帶著殷殷期盼。
陸少華恨不得一人扇一巴掌,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城南衛校在城南的地頭上,歸誰管?你們是拎不清嗎?
這不說,城南衛校的校長,還是城南區的**代表,讓我去碰釘子?
再兩個小時後。
溫墨的辦公室,他坐在單人沙發裡,看了看城北分局這一老、一壯、一少。
三個不長眼的家夥,像是三隻南極企鵝,排排坐在長沙發上。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再半個小時後。
楊國昌的辦公室裡,他坐在單人沙發裡,看了看城北分局三個人、以及自己的得力乾將溫墨。
這四個人像極了燕子河裡的水猴子,想要把他也拖下水。
他嘴裡發苦,右手揚起,想要拍一拍沙發扶手,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也就是說,他無法下定決心。
最後,他收回手,歎了一口氣。
“情況我已經知道,既然這事兒歸城南分局管,我就叫他們的局長來,咱們先問問他什麼意思,然後再做決定,行不啦?”
這明顯是想要拿人頂缸,分擔火力。
溫墨、陸少華、鄭康連連點頭。
隻有楊錦文僵硬著臉,欲言又止。
楊國昌多麼精明的人,眼角的餘光就一直盯著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沒放過。
“小楊,你還年輕,就怕這裡的水很深,沒打著魚,把漁網給戳破了,那就麻煩了。”
楊錦文點點頭:“楊局說的是,我明白。但我能不能先私下調查一段時間?
如果這裡麵牽涉到某些人,咱們一旦啟動調查,對方知道後,可能會加以防護,或者是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楊錦文這話就算是擺在明麵上了,針對的是誰,大家心裡也清楚。
楊國昌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我記得張春霞書記當年在城北區,當辦公室主任的時候,你去她家吃過飯?”
楊錦文睜大了眼:“您怎麼知道這事兒?”
“前段時間,我去市裡開會,會議上專門提起了你們城北分局破獲的這三個案子,你的名字就在案卷裡麵。
張書記看見你的名字後,她自己說的,說你在她家吃了一個多月的飯,你還誇她廚藝好,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兒?”
楊錦文在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點頭道:“好像是有這個事情。”
“今日不同往昔了,你沒事兒去去她的家坐坐,買點水果和營養品,這對你將來好。
再說,你要是想私下查這個案子,上一個保險,沒人敢為難你。”
說完後,楊國昌又笑了笑:“還有啊,張書記自從十多年前離過婚後,一心撲在工作上,勤勤懇懇,至今未婚,你要記住這一點。”
楊錦文心裡有一萬匹馬在奔騰!
而溫墨、陸少華和鄭康,這三個老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頓時覺得,再努力工作,好像也沒什麼鳥用。
瞧瞧楊錦文他爸楊大川,安南鋼鐵廠的迪斯科舞王,再加上國標、倫巴跳的好,迷倒了多少寡婦和離婚婦女。
就連現在的一把*手,也是他的迷妹。
出了楊國昌的辦公室後,溫墨拍了拍楊錦文的肩膀:“這個案子,靠你了,好好乾!”
陸少華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楊啊,那些失蹤的女孩,能不能找到她們,咱們可都指望你了!”
鄭康抬起手來,最後又放下,讚歎道:“你老爸楊大川真是個人才,關鍵的時候,還能幫你一把。”
楊錦文欲哭無淚,指望師父指望不上,指望陸少華,他怕碰釘子,指望溫墨,他甩鍋給正局長楊國昌。
楊國昌的談話藝術更厲害,腦筋一轉,三兩下就把皮球踢回了自己的腳下。
好嘛,兜來兜去,終究是老爸楊大川抗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