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吳,你說借就借啊?我局裡的事情一大堆,每天都忙不過來,你借走一個人,我怎麼辦?”
吳立軍抬起手來,笑道:“陸局,不白借。”
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一會兒私下商量。
陸少華會意,不再吱聲。
楊國昌見兩邊都沒有意見,又拍了拍桌子。
“那行,事情就這麼定了。溫支隊,你和吳局去一趟城南區的辦公室,和區裡的領導說一下,免得他們還不知道情況。我去市裡打個招呼。”
事情這麼定了,眾人起身,準備離開。
楊國昌瞪了一眼楊錦文,仿佛在說,我讓你去找張書記,你倒好,皮球又踢給我。
陸少華一回到城北分局,楊錦文和貓子就被他叫去了辦公室。
“從今天開始,你倆借調到城南分局,為期一個月,幫助他們偵破失蹤案。”
貓子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也被借調了。
他心裡很糾結,要是自己離開,刑警隊辦公室誰跑腿啊?廁所沒紙了誰換啊?那些車誰給加油呢?
楊錦文點點頭:“陸局,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陸少華歎了一口氣:“本來說不要讓你鋒芒太露,安安心心待在咱們局裡,好好工作,彆一天瞎想。
但是咱們得從大局觀著想,那些失蹤的女孩到現在都沒找到,活要見人,死……
呃,不說這個了,你倆去收拾東西,現在就去城南。”
“是。”楊錦文和貓子向他敬了一個禮。
兩人下樓,在辦公室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著包,來到院子時,鄭康已經在車棚等著他們。
他狠狠瞪了一眼楊錦文,但眼神又隨即軟了下來。
他遞出自己的車鑰匙:“那輛桑塔納你們開走,彆讓城南那幫家夥看了笑話。”
楊錦文笑了笑:“師父,你不怪我?”
鄭康撇撇嘴:“我能怪你什麼?馬薇薇失蹤,她母親趙彩英受不了打擊,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那一家人就剩下馬樹堂一個人,誰能扛得住啊。”
楊錦文睜大了眼:“不是,師父,您怎麼知道馬樹堂這個人?今天會議上,我們也沒提過他的名字。”
鄭康白了他一眼,輕輕籲出一口氣。
“你真的以為我們都不管的?昨天咱們從楊局辦公室出來,楊局和溫支隊馬上就去了解情況了,就你們今天查到的這個線索,楊局就能馬上拍板?
昨天回到單位,陸局也叫我和老徐去城南衛校看看,我們在學校查了一整天。
情況確實如你們所講,這些女孩失蹤的很有問題,不找到她們,我們當什麼公安?
不過讓我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把這些失蹤案給串起來了,這些女孩都在星期二這天失蹤,確實非常可疑。
行了,你們走吧,隻要找到證據,市局和我們城南分局都會跟著一起排查的,這個案子就靠你們了!”
“謝謝師父。”楊錦文接過鑰匙,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
楊錦文把車停在城南分局的院子裡,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來這裡。
貓子坐在副駕駛室,顯得很拘謹,動物嘛,離開熟悉的地盤都很認生。
楊錦文下車,帶著貓子走去刑警隊的辦公室。
安南市三區六縣,要說破案最厲害的當屬城南分局,常年壓著城北分局打,城南分局刑警大隊也是市局最大的依仗。
要不是楊錦文這隻蝴蝶出現,原大隊長廖國華已經是市局副支隊了,但世事難料,現在卻已經換人了。
偵查一旦啟動,城南分局這台機器立即就轉動了起來。
楊錦文和貓子去辦公室,沒見著一個老幫菜,他們找到一個管後勤的女警員一打聽,人都在二樓會議室。
兩個人跑上二樓,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開門的是蔣扒拉:“就等你們倆了,趕緊進來。”
楊錦文和貓子進去後,發現會議桌兩側坐滿了人,幾乎每個人手裡都夾著香煙,繚繞的煙霧跟修仙似的。
楊錦文和貓子坐在會議桌末尾,他們在城北分局沒位置坐,來城南卻享受了不一樣的待遇。
包括眾人的眼光,會議室裡接近三十來人,有的還站在會議桌兩側,看向他倆的目光透露著懷疑、不解,還有一絲絲嫉恨。
平時,貓子都是一個透明人,顯得有些畏縮,但此刻,他卻挺直了腰杆,腦袋高高昂起,眼帶輕蔑。
他知道,他代表的是整個城北分局,他代表的是師父何金波,他得給自己打氣,千萬不能給分局丟臉。
楊錦文沒有那麼多心理活動,見吳立軍望來的眼神,他微微點了點頭,後者也是報以親切的笑容。
這種笑容,他經常在何金波身上看到。
緊接著,偵查會議開始,由新上任的大隊長嚴斌分析案情。
時間緩慢的過去,楊錦文望著正在電腦前打字的打字員,他腦子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顫抖,以至於心臟怦怦直跳。
城南衛校的女生為什麼都在星期二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