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剛剛沒過腳脖子,還不算太厚,不耽誤開車。
地形不熟,也沒啥正兒八經的路,劉根來沒敢把車開的太快,車速始終保持在十幾公裡。
饒是如此,也比走路快太多。
剛開出去沒多遠,就看不到農場的房子了,遲文斌從車窗伸出腦袋往後看了看,入目的全是漫天的雪花。
天黑的很快,僅僅過了十幾分鐘,就暗的什麼都看不到了,車燈的光柱裡隻有鵝毛般飄落的雪花。
遲文斌又從車窗探出腦袋往後看了一眼,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吉普車留下的車轍。
“你找的方向對嗎?”遲文斌忍不住問道。
“不是讓你彆說話嗎?萬一找錯了,你負責啊?”劉根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總得讓我心裡有點底兒吧?我特麼都把命交給你小子了,還問不出一句實話?”遲文斌罵道。
“說的怪可憐的。”劉根來笑了笑,“好吧,告訴你,氣味兒。”
“氣味兒?”遲文斌嗅了嗅鼻子,“我也沒聞著啥味兒啊?”
“再好好聞聞。”劉根來胡咧咧著,“你特麼瞎鼻子啊?幾百匹馬一塊兒進山,路上全是馬糞味兒,你聞不出來?”
“有……有嗎?”遲文斌又嗅了幾下,有點恍惚了,“哪兒有馬糞味?你特麼屬狗的,鼻子這麼靈?”
“跟你科普一下,”劉根來嘴角一翹,“豬鼻子比狗鼻子還靈,你就是個另類。”
“你特麼……你就胡咧咧吧!反正咱倆綁一塊兒了,我要是真被你害死了,臨死前,先掐死你。”遲文斌擼著袖子,惡狠狠的威脅著。
“閉嘴,彆亂動,你特麼幾天沒洗澡了?我都聞不到馬糞味兒了。”劉根來裝模作樣的嗅了嗅鼻子。
遲文斌立馬不動了,囂張氣焰不知不覺被按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遲文斌又下意識的嗅了嗅鼻子,卻還是啥也聞不到。
我真是瞎鼻子?
看著劉根來穩穩開車的樣子,遲文斌又有點恍惚了。
大約一小時之後,劉根來把車開到山腳下,再往前全是山路,車開不進去。
劉根來熄火停車,招呼著遲文斌,“走,一塊兒進山。”
“你確認是這邊?”遲文斌打量著周圍,隻能看到隱約的群山。
“就這兒的馬糞味兒最濃。”劉根來朝前麵的山穀走去。
“又特麼來這一套,哪兒有馬糞味兒?”遲文斌嘴裡嘟囔著,腳步卻挺誠實,顛兒顛兒的跟上了劉根來。
劉根來沒再搭理他,抄著手順著山穀朝山裡走著。
這會兒,天早就黑透了,山裡那五個人有周圍的大山做參照,沒走一點冤枉路,是就是速度有點慢,距離這邊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劉根來本來打算坐在吉普車裡等著,可一個意外的發現讓他改了主意。
馬群被一群狼盯上了。
那五個人也發現了狼群,安排了三個人斷後。
可這種天氣,三個人很難守住幾百匹馬,萬一不小心再被狼傷到,搞不好真會出人命。
心裡一著急,劉根來腳步不知不覺加快,沒一會兒,遲文斌就有點跟不上了。
“你特麼慢點,再把我甩開了。”
遲文斌深一腳淺一腳的追了上來。
這會兒,雪已經沒過腳脖子,快到腿肚了,這貨體重又大,在這麼厚的積雪裡行走,可費勁了。
“踩著我的腳印兒走,你傻啊?”劉根來回頭罵了一句。
“你特麼步子那麼大,我踩的準嗎?”遲文斌一點沒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