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沒有開車,也沒叫代駕,他把越野車就扔在原地,自己步行前往福寧區的異靈街。
現在也不過晚上8點,那間無名小店的開店時間要到淩晨。10公裡的路,自己晃啊晃啊就到了。
確實,借著酒意,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著剛剛與陸璃見麵的情況,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動作,仿佛都輾轉了無數次。
美酒的酒力,加上美妙的回憶,讓他分外快樂,臉上一直帶著滿足的笑容。
我做的事,她都記得的......
仿佛才過了一會兒,他竟然就到了異靈街無名小店之外。
晚上的異靈街,光線昏暗,氛圍格外詭異。無名小店外有個路燈,光線不甚明亮。店內有人聲,有些吵嚷,顯然有客人。
有客人也無所謂了。水生推開半掩的門,撩著門簾,邁步而入。
店內的人,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寧玄伯祖孫正在接待的兩個客人,一人是暴櫻國武士打扮,皂色和服,手抱太刀,麵容暴厲;另一人扁頭扁臉,低頭哈腰。兩人一人講暴櫻語,另一人時而講東華語,時而講暴櫻語。
這兩人非常麵熟!
真特麼的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竟然遇上了在梅山曾見過的“菊隱”組織的組長井上彌次郎和那個扁臉翻譯。
這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水生再一看,寧曉萱正在向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留心。
這時,就聽扁臉翻譯叫道:“不可能!井上先生已經通過菊隱組織的渠道還有很多渠道打聽到,你們這間店,就是東次郎武器和物品的轉手店麵!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出售的!”
原來是為著這事!
自己當初在梅山所獲的各“菊隱”武士的武器裝備,都委托這裡的渠道變賣了,最後換得了一個所謂的“鬨鬼”彆墅。
現在,“菊隱”找上門來了?
雖然東次郎不是自己所殺,可自己與他們還是起過衝突的。
水生進門後,井上彌次郎和扁臉翻譯都停止了說話,看向了他。二人都覺得這青年人麵善,仿佛在哪裡見過。
“我再向你們說一遍。”寧玄伯趕緊分散他們的關注,“我這間店是不管東西什麼來曆的。隻要東西有價值,我們就收!我們既不會問東西的來曆,也不會問出售者的身份。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們想要讓我壞了道上的規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們如果硬要無理取鬨,我也不怕你們。你們打聽打聽,這麼些年來,敢在我這店裡惹事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扁臉翻譯嘰哩咕嚕地在井上彌太郎耳邊說了一大通。後者放棄了繼續與寧玄伯的糾纏轉而麵向水生,用生硬的東華語說道:“你的,年輕人,我們的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見過啊。”水生坦然地說,“在梅山嘛,我在梅山上見過你們。”
他如此坦然,讓井上彌太郎的疑惑倒是一下子消失了。
“我也記得你了!”他說。這青年如此坦然,就證明他不會是殺死東次郎他們並賣出他們武器裝備的人。不過,出現在這裡,還是有些巧合。
“嘿,年輕人,我問你!”井上彌太郎繼續用生硬的東華語說,“你知不知道,誰殺了我的同伴!那個,那個你見過的,差點跟你們打架的人!”
他指手劃腳,努力想要量出東次郎的個頭來。
“不知道!我根本不關心!”水生說。
“你!”井上彌太郎生氣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扁臉翻譯問。
“多新鮮啊,福靈市是我的家鄉。梅山上的事完了之後,我就回家鄉來不行嗎?”水生說,“倒是你們兩個暴櫻人,千裡迢迢的,大晚上的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們怎麼不說說?”
扁臉翻譯剛剛想說自己不是暴櫻人,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無言以對。
“以庫索!”井上彌太郎生氣地走了。扁臉翻譯瞄了一眼水生,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
“還好你來了。這兩個家夥羅裡羅嗦了大半天,差點把我煩死。”寧曉萱見了水生,原先板著的臉笑出花來。
寧玄伯則小心地從門口向外看去,看著那兩人走遠,身影消失,才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