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為什麼有感觸呢?因為我在思考叛逆期教育,思考為什麼我會跟孩子吵架,而孩子又敢跟我吵架?
這句話,查了查常見的理解,孔子說:“隻有上等的智者與下等的愚者是改變不了的。”
於是,我也按個人的理解,給這句話也新注了標點符號,本意是用於反思跟孩子吵架的事兒。
子曰:“唯上知,與下愚,不移。”
怎麼理解呢?
意思是,孔子可能是說:“隻把自己放在上方高處、有知、智慧的角度,把彆人置於下方低處、無知、愚昧的角度,則會固執己見、不易改變主張。”
雙方都這麼想,都認為隻有自己是對的,彆人不對,應該聽從自己意見,就會爭吵、爭執。畢竟“唯”字既有“唯一、隻有”的意思,也有“命令、聽從服從”的意思。
所以,我的問題也在“唯上知”。自己情不自禁就以“上”到地球之外的高度,去看待一個普通孩子乾事情,又覺得自己出於一片苦心、一片善心,堅持己見,想方設法讓孩子按我的意思去辦,這是不恰當的。
男孩子13歲之前活的是父母的因果,13歲之後就要活一個自己的因果。
當然,孩子問題也在“唯上知”。他自己覺得這世上的事兒,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活的已經挺明白了。
再加上從同齡人、從同齡人家庭、從身邊社會、從魚龍混雜的網絡資訊、尤其從魚目混珠的教育類書籍上,知道了代溝、潮流、知道了孩子叛逆期以及書上說父母該如何如何,他才是那個與時俱進的新青年、那個“上知”者。
父母成了“下愚”,而且專家也說父母要跟孩子民主,做知心朋友,不應該打孩子,不吵才怪。
提到“叛逆期”,則讓我想到“唯上知與下愚,不移”的另外兩種理解。
第一種,常見理解:
“隻有上等的智者與下等的愚者是改變不了的。”
換句話說,我們這些自認,既不是上智者、也不算下愚者,隻是處於中間的平常人、普羅大眾是能被改變的。
第二種,個人延展:
“隻有自認‘上等’的人知道真相,卻戴上鬼頭麵具去蒙蔽欺騙眼中‘下等’的人。不移,就是不被帶節奏。”
“愚”字,本身就有愚弄的意思。
為什麼對叛逆期感觸這麼深呢?因為好好一個“青春期”,被“叛逆”這兩個字給敗壞了。
我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叛逆期”這個名詞,也不知道“叛逆期”的孩子會有那幾種不好的表現形式,更不知道應對“叛逆期”的孩子,我的父母應該如何改變、如何控製自己,如何才算一個合格的家長。
那時候,如果有孩子表現的太頑劣、太過分,對父母不恭敬,身邊的鄰居長輩、同學家長,師長會一起批評規勸、教育引導,孩子自己就會意識到哪些確實不好、不應該,不被社會認可,是一種少數的、不好的個體和現象,要改。
直到長大成人、步入社會,回頭看我們那一代人,以及往前歲月的年長者,不知道“叛逆期”為何物的我們,卻活成了當今社會比較頑強抗造的一批人。
再看現在的孩子,自從有了“叛逆期”的說法,並列舉了十幾種乃至幾十種總結的“叛逆期”不堪的個案表現。
一群明知道這些,都是青春期成長少數個案表現真相的“上等人”,硬把個案普及推廣成所有孩子都會經曆的必然。
說成人生成長的必然階段,尚可接受,卻不該又把青春期“叛逆”的個案現象,普及成孩子都會出現的必然現象。
後果就是,不知有多少孩子像我家的一樣,讀了這些科普的書,然後對標書上對“叛逆期”的各種論述,突然發現:
嗷嚎!
他處在青春期,就是叛逆期,就該叛逆,不叛逆不正常;
叛逆期有十幾種乃至幾十種的爆發形式,他隻爆發幾種,算很正常,即便再爆幾種,隻要在清單裡都算叛逆期;
這個階段彆人還有打罵父母的呢,他已經表現很好了,甚至對比一下,對父母都算仁慈的了。
因為在叛逆期,清單裡的行為,都是叛逆期人的正常表現,出了問題也錯不在孩子,錯在父母不會管,不會教育,都沒有嚴格按書上講的那樣好好教育。
最終演變成:叛逆期,孩子沒錯,錯在家長教育不得法。家長可能沒好好讀書,可能讀了沒學會,可能買了盜版書。
難怪我一管教孩子,孩子就遞給我那本青春期教育的書,說我教育方法不對,讓我好好跟書上學。
他已經對標書上叛逆期可能出現的種種叛逆表現,把自己的各種不當行為變成合情合理、正當正常的了,
他也已對標書上對家長教育方法的種種建議要求,拿書中的標準去對標老子教育方法的不當、不正常了。
所以,他才有底氣跟我吵架,因為有書本對標,有理論支撐,自認理直氣壯啊。
就算挨頓揍,也算為“真理”而戰!
這類書以及科普教育,從一定程度上混淆模糊了“好壞”、“對錯”之分,沒讓家長學“好”,卻讓孩子學“壞”了。
過去講中西合璧,洋為中用,現在隨著國民素養、普遍知識水平的提升,不僅要兼收並蓄,還要去偽存真了。
甚至,必要時需要助益西方。
因為不管基於什麼目的,把不善的個案,放大普及成常態,都是對善者的愚弄。
就像這一界人族對自身的認知,原本隻有男和女,性彆認知障礙者隻是個案,甚至一直被認為一種心理疾病。
那些生來一張白紙的孩子們,原本自然而然的成長著,即便有些輕微的認知障礙者,也會逐漸回歸自然態。
一旦個案被普及成常態,西方的今日就是東方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