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淵走後,薑清黎在床上蠕動了一會才起床。
洗漱後,薑清黎先去看了百裡鏡的情況。
經過休息,百裡鏡已經好了很多。
臉上的顏色不再蒼白如紙,多了幾分血色。
薑清黎很欣慰,端來早餐和他一起吃。
吃到一半,百裡鏡的終端震動起來。
他看了眼終端,沒什麼反應地掛斷。
但終端鍥而不舍地震動,一個接一個。
薑清黎好奇:“是工作嗎?”
“算是。”百裡鏡說,“不重要。”
他正要將終端轉為靜音,薑清黎迅速湊過來,看見了來電人的備注——
百裡承衍。
“他還敢打電話給你?”
薑清黎一想到在百裡鏡的那些回憶,想到百裡承衍那個小畜生,就不能忍,伸手搶過終端,按下接聽鍵。
她還沒開口,那邊的人哎呦哎呦呻吟了幾聲,語氣可憐兮兮的:“哥,我好難受……醫生說昨晚你那1500還不夠,能不能再給我點,姥姥這會還沒回家,如果她看見我這樣,又要難受了……”
百裡承衍說著,還發出了幾聲虛弱的咳嗽。
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隻要他把百裡青搬出來,百裡鏡多半會同意。
畢竟當初百裡鏡離家前,答應過百裡青很多條件。
其中就包括不間斷為他輸血。
但這次,電話那頭卻沒立刻同意。
百裡承衍不滿道:“百裡鏡,你裝什麼譜?彆忘了你答應過姥姥什麼!趕緊過來輸血!你欠我的!”
“他欠你什麼了?”
那邊,一道清淩淩的女聲開口問。
百裡承衍愣了下:“你誰啊?”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能接百裡鏡電話的女人,除了薑清黎不會有其他人。
薑家和百裡家是世代之交。
以前薑清黎對百裡鏡不錯,百裡承衍不敢得罪薑家,對百裡鏡還算收斂。
但現在不一樣了啊。
這幾年,薑清黎對百裡鏡多討厭,圈子裡人儘皆知。
百裡承衍隻覺得找到了同類,彎了彎唇:“原來是清黎姐姐,我也沒彆的事情,就是想我哥了,喊他回來敘敘舊嘛。”
“抱歉啊,他現在去不了。”薑清黎說。
百裡承衍聽她這語氣,感覺不太對勁:“什麼意思呀清黎姐姐?”
“他昨天得罪我了,我在罰他。”
薑清黎慢悠悠說著,朝一旁坐著的百裡鏡伸手,手指虛虛扣在他頸間,好似威脅。
指甲輕輕刮過頸側,俊美青年順著力道微微仰頭,發絲微晃,喉結明顯滾動。
他半眯著眼,眼尾勾起的弧度極具誘惑力。
薑清黎有片刻失神,直到對麵問了一句“他怎麼得罪你了?”才回神。
女孩勾了勾唇:“百裡鏡不經過我的允許,去給你輸血,我很不高興。”
百裡承衍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一愣。
緊接著就是憤怒:“百裡鏡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清黎姐姐,我跟你說!他演戲演多了,精神出問題了,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們抽血是為了幫他去做檢查!你彆聽他胡說!”
“是嗎?”薑清黎問,“什麼檢查要抽1500的血?”
“這……”百裡承衍哽了一下,又理直氣壯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不方便透露,總而言之你把終端給他,我有話要說。”
“不給。”
薑清黎冷聲打斷。
晨光中,女孩的手指緩緩收緊,扣住白狐青年的頸部。
百裡鏡可以感覺到有窒息感緩慢湧了上來。
可心跳卻不斷在加速,狂風地敲擊他的胸膛。
青年薄唇微張,仿佛失水的魚,俊美白皙的側臉卻不斷湧上綺靡紅暈。
視線微微失焦,他看見自己懷裡的女孩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冷冷地警告對麵——
“記住了,百裡鏡現在是我的人,他的血,當然也是我的所有物。”
“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碰他。”
空氣如同凝固般焦灼。
電話那邊,百裡承衍怎麼也沒想到薑清黎不僅不和自己一起折磨百裡鏡,反而還說出這種話!
什麼狗屁你的人他的人,他們以為這是演偶像劇嗎?!
薑清黎腦子也壞了?!
百裡承衍壓著火說:“清黎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情況了?”
薑清黎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