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大腦轟地一聲。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血流經薄唇弧度,順著下巴滾落。
一滴,兩滴……
血落在女孩柔軟白皙的皮膚上,如同雪地裡綻放的殷紅玫瑰。
秦牧野看呆了,血流得更歡。
見他一臉傻兮兮的樣子,薑清黎推開他,起身去拿了濕紙巾給他擦臉。
秦牧野不想被她像照顧小孩一樣對待,那實在有失成熟雄性的風範。
然而,這位成熟雄性的臉沒彆開幾厘米,被站著的女孩抓住了下巴掰了回去。
薑清黎擰著警告:“不準亂動,乖乖的,嗯?”
秦牧野:“……嗯。”
女孩彎著腰,動作很輕地給他擦拭。
他們離得很近,秦牧野可以清晰看見她臉上認真專注的神情。
想到她在關心自己,秦牧野的呼吸不自覺放輕,心變得很軟。
在下城區的那些日子,秦牧野經常和人打架,頭破血流,鼻血洶湧也是常態。
從來沒有人會在他流血的時候這麼溫柔對待他。
哪怕是這麼滑稽的場麵,她都憋不住笑了,動作還是很輕柔仔細。
鼻血止住,薑清黎把濕紙巾丟進垃圾桶,起身往外走。
秦牧野以為自己的表現讓她不滿意,頓時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
“去拿條新的睡裙呀。”薑清黎說,“我總不能不穿衣服睡覺吧?”
秦牧野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又差點沒流血,立刻就把手收回去了。
薑清黎關上門,打算從樓梯口上樓,餘光瞥見有人往樓上走,看了眼才發現是百裡鏡。
她還沒開口,百裡鏡快步上前,神色慌張看著她染血的睡裙:“你受傷了?”
薑清黎回想起剛才的秦牧野的樣子,忍不住笑:“你放心,這不是我的血。”
百裡鏡鬆了口氣,頓了頓才想起來還有個人:“牧野受傷了?”
估摸著秦牧野也不想被人知道流鼻血的糗事,薑清黎摸摸鼻尖,含糊不清地說:“嗯……不算受傷,就是流血了。”
百裡鏡垂眼,神色黯淡。
但下一秒,他又恢複往日溫柔的神情,拉起她的手上樓:“走吧,我陪你換。”
薑清黎敏銳地偏過頭,看他的側臉。
總感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走動間,有輕微響聲,薑清黎低頭,看見百裡鏡手裡提著一個袋子,裡麵裝著的盒子有些像藥品。
“你生病了?”薑清黎蹙眉,伸手要去拿。
“補血的。”
百裡鏡說著,不動聲色把袋子往身體的方向靠了靠,擋住她還想看的視線。
薑清黎被這句話吸引注意:“百裡承衍他們最近有找你嗎?你應該沒有背著我,偷偷給他們血吧?”
“怎麼會。”百裡鏡彎了彎眼睛,“現在百裡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小黎的人,我的一切都屬於小黎,動了我就是打小黎的臉,他們怎麼敢。”
薑清黎:“……”
雖然,她上次對百裡承衍的警告,大概是這個意思,但這麼一長串話從百裡鏡嘴裡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有些臉熱。
手背裝作不在意般貼了一下臉頰,薑清黎順著他的話強調:“沒錯,我現在是你的雌主,要絕對聽我的命令,聽見沒有?”
百裡鏡含笑摸摸她的頭:“遵命,雌主。”
走到主臥門口,百裡鏡親親她的臉頰:“昨晚的提議,寶寶考慮好了告訴我。”
薑清黎一愣,耳根泛起紅。
昨晚,百裡鏡幫她收拾房間的時候,看見林夕月發來一大堆“學習資料”。
青年從背後環著她,親著她的耳根,低聲誘哄:“寶寶,一個人學習效率不高,周末來我房間,或者,我來這裡,和寶寶一起學習……”
他那麼會,危險危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