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薑清黎窩在沙發上用終端看原時默給自己的學習資料，時不時切出去和朋友們聊天，扒拉幾下社交界麵一個對話框。
時間一分一秒推遲，困意逐漸湧來，薑清黎關了燈，抱著沙發枕，陷入淺眠。
迷迷糊糊間，薑清黎感覺自己被抱起來，小腿纏上微涼的濕滑觸感。
“彆鬨……”
薑清黎皺起眉，抬腳輕踹了一下，繞著她的力道鬆開。
身體被放在柔軟之間，隻是和剛才枕著的地方觸感不同。
沒過一會，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雖然聲音很輕，但薑清黎意識到什麼，手指動了動，人逐漸清醒。
她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
水聲正好停下。
浴室的門打開，黑發金眸的陰鷙青年背著光，朝她的方向走來。
身邊的床墊微微下陷，夜臨淵坐在薑清黎身側，帶著氤氳霧氣的蛇尾纏在她腰上，將人放在自己懷裡。
而後不等女孩坐穩，就環住她纖細的腰，下巴擱在肩上。
他很喜歡這樣，好多時候薑清黎都覺得他把自己當人形抱枕。
但已經習慣了。
薑清黎乾脆把身體往後，靠著他的胸膛，側臉看他。
也許是因為台燈的暖光有些模糊，青年冷峻的側臉輪廓看著比平常溫和很多，很好親近的樣子。
薑清黎忽然有種想要撫摸他側臉的衝動。
手指剛動了動，那雙半垂著的金色豎瞳偏轉，捕捉她的目光。
像被逮住在做壞事的學生，薑清黎身體瞬間僵硬，瞳孔微微震顫後彆開臉，心中浮起懊惱。
天哪，她在想什麼。
這可是凶惡的反派大佬，一個心情不好把她捏死都有可能，怎麼可能像小寵物一樣乖乖給她摸。
一定是最近摸小狗太多，出現了錯覺。
想到秦牧野，薑清黎又感覺有些為難。
答應了周末要留時間給他，但去哪裡玩兒好呢……
下巴被夜臨淵捏著，轉了回去。
蛇類的金色豎瞳眯了眯，似不滿意她的分心：“在想什麼？”
餘光瞥見沙發，薑清黎拍開他的手，語氣有點抱怨：“這都幾點了？你才慢悠悠回來，我都睡著了……”
女孩今晚穿了一條霧藍色吊帶裙，暖色光線下，膚色勝雪。
細細肩帶掛在肩部邊沿，搖搖欲墜。
蛇尾貼著她的腰輕輕動了動。
夜臨淵低聲說：“我說過，今天不回。”
“那現在用尾巴纏著我的不是夜臨淵，是日臨淵？”薑清黎挑眉。
夜臨淵：“……”
薑清黎看他露出有點無言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你是給我發短信了，但是我也跟你發短信說我在你房間呀。”她的視線又落在青年側臉，“今天輪到你啦，如果我不過來，他們會去找我的，來你這還能有時間複習。”
其實也不僅是這樣。
夜臨淵幾個小時前發了條不回的消息後，薑清黎就有點不安心。
他們一直是“床上熟絡，床下不熟”的類型，因此薑清黎對大反派的日常知之甚少。
隻是隱隱感覺，他晚上會回來的，就過來了。
反正在哪複習都一樣。
夜臨淵低低“嗯”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環著她的手臂收緊，絲綢薄被裡的蛇尾纏上腳踝，好像要和她的每一寸皮膚貼近。
青年垂著眼，眉心不自覺蹙起褶皺。
下一秒，女孩纖細的手指帶著猶豫，輕輕按在眉心。
溫熱的體溫，輕輕撫平他緊皺的眉。
因為剛睡醒，女孩清甜的聲音有些模糊，軟聲說：“你老是皺眉頭，會老得很快的。”
夜臨淵：“……”
那隻手收回之前，夜臨淵抬手反握，蛇信吐出，纏繞觸碰過自己的纖細手指。
殷紅在指縫間遊走，薑清黎像是有點受不了，往後縮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