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考場一片死寂。
考官們瞪大了眼睛,盯著那道纖細身影,心中塞滿了感歎號。
更讓他們驚訝的還在發生。
薑清黎在鷹靠近後,用手指輕輕撫摸它的羽毛,鷹也乖順得不像話,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鷹頭頂的汙染值在狂掉。
從85,一路掉到了20。
在座的雌性考官都至少是s級治愈係,雄性也都擁有s級以上的能力。
他們參加過大大小小無數考核,也監考過精神力考核。
這那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雌性這麼輕輕鬆鬆就控製住高汙染的飛禽類精神體!
而根據資料顯示,薑清黎二次覺醒精神力甚至連一個月都沒有。
汙染值穩定後,鷹類精神體化為一串粒子,在空中拚湊出大大的“合格”二字。
考官們互相看了看,點頭表示肯定。
隔著屏幕,考生有作弊可能。
但他們現在就站在距離薑清黎不過三米的地方,她是沒有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弊的。
02號考官看了眼赫連笙。
他整個人已經呆滯了,垂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哪怕隔著麵具,也能感受到他那強烈的崩潰。
回到監考室,一眾考官重新為薑清黎打分,將評級定在s級彆。
整個過程中,赫連笙一言不發,臉拉得老長。
評分結束,薑清黎走出考場。
仿佛知道有人在盯著她看,女孩從始至終都抬著下巴,沒有露出半分怯懦害怕,離開時裙角帶風。
助理沒忍住,往屏幕多看了眼。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的?”赫連笙陰沉著臉訓話,“下一個呢?就兩個人了,彆耽誤大家時間!”
助理剛動,靜坐在一旁的原時默淡聲開口:“不必著急,赫連考官,我們還未就你的‘處罰’達成一致。”
他有完沒完?
不就是質疑了幾句?
薑清黎都已經出等級了,他至於抓著不放?
赫連笙心裡的火蹭得衝了起來。
他憤怒看去,卻對上少年的視線。
光垂落在腳邊,原時默的神色同平常一樣寡淡,但那雙碧色眸子,卻透出難以言喻的陰鬱冷厲,仿佛身後的虛幻陰影。
不引人矚目,卻耐心蟄伏,時刻準備著在不知不覺間給予自大者致命一擊。
初夏悶熱的天裡,赫連笙忽然脊背發冷。
薑清黎的等級是無數八卦人士的關注重點。
評級剛剛在考場外的屏幕進行公示,就引起一陣考生驚呼。
“s?這考場屏幕壞了吧?薑清黎s?!”
“應該是真的,聽說裡麵還加試了一場,她全都完成了。”
“好幾年沒出過s了,她後麵要是做了任務,那不得更高……”
s級以上分彆是ss和sss級,需要通過治愈係任務增加,s已經是理論評定的最高級彆,這麼多年也就寥寥數人。
原先想看笑話的眾人,看到這裡也說不了什麼閒話,隻好轉移了話題。
有人忽然奇怪:“奇怪了,怎麼還沒看到白依依?”
“對啊,她去年來的很早,現在怎麼還沒來?發消息也不回……”
篤篤。
考核結束後,主考官的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主考官放下終端,揉了揉眉心:“進。”
助理走進辦公室,低聲說:“一直沒聯係上那個考生回消息了,她說身體不適,今天才沒來。”
主考官在看文件,頭也沒抬:“讓她寫報告,參加下周補考。”
聞言,助理露出為難的表情:“她說下周的補考也不能參加了,希望我們下個月為她開設補考……”
“胡鬨!”主考官火氣上來了,一巴掌拍在桌上,“什麼不舒服要一個月?所有流程都是固定的,去年秦殊手指斷了都必須參加,她以為她是誰,輕描淡寫就讓我們開先例?”
“但赫連考官想您通融一下……考生似乎是他未來的弟妹。”
又是那個白依依?
主考官對她有印象,記得平常見她挺愛四處使用精神力給雄性做療愈的,怎麼這會又不能用了?
但不管怎麼樣,學院都不可能為了一個雌性改了這麼多年的規矩。
想到剛才那通電話,主考官緩緩開口:“那隻能給她做凍級處理,明年參加完考核再恢複等級。”
“可是赫連考官那邊……”
“赫連考官?”主考官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眉峰挑起,聲音微冷,“以後彆叫他‘考官’了。”
“赫連笙已經確定被革職,下周一就會出公告。”
考核全部結束後,原時默在門口等著薑清黎,見麵第一時間,就彙報了這件事。
薑清黎眨了眨眼睛,還有點驚訝:“這麼快?我還以為他頂多被停職一段時間。”
加試之前,來通知薑清黎的助理也許是出於同情,對她說了赫連笙從中作梗的事情。
薑清黎也是因為這個,才堅持要立刻加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