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默一瞬,包間裡的音樂從勁爆dj換成了輕緩情歌。
低沉溫和的聲線響起,吐字曖昧繾綣。
可少年的心跳聲卻像是錯了位,無法停歇。
桌邊,艾莉找出紙牌,問他們要不要玩。
原時默聽見薑清黎應了一聲。
餘光裡,她直起身。
溫度和香味隨之抽離,原時默來不及思考,指尖下意識抬起,落在她還撐在身側的手背上。
室內冷氣十足,她手背皮膚微涼,被少年溫熱的體溫覆蓋的時候,好似被燙了一下。
薑清黎抬眼,藍色光點恰好落下,照亮少年那張漂亮矜貴的臉。
他盯著她,眸中閃動著細碎克製的光芒。
想到什麼,薑清黎再度湊過去,低聲問:“你要不要玩兒?”
原時默垂眼,喉結輕滾,低聲說:“玩。”
薑清黎笑了聲。
呼吸落在耳根,臉頰處,被她不小心親到的地方,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熱。
喉結滾動,原時默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問:“雌主在笑什麼?”
薑清黎說:“我以為你們好學生不會喜歡玩這種遊戲。”
門推開,穿著黑色製服的服務生將昂貴酒水擺在桌上。
艾莉催促:“你們彆卿卿我我啦,快來玩兒!”
薑清黎站起身,拉了把原時默,見他仍然看著自己,像是有些茫然,低聲說:“不喜歡也不用勉強,可以先回去的。”
“不會。”
原時默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就接上話,握著她的手坐在桌邊。
艾莉起哄:“說悄悄話,好甜啊~”
薑清黎怕原時默聽了這話會不高興,拿起紙牌催流程。
她沒注意到,一旁的少年單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她身上,唇瓣微勾。
另一側,百裡鏡有些失落地垂眼,喝了口酒。
紙牌遊戲很簡單,薑清黎之前和她們玩過幾次,但熟練度太低,一般都是輸家。
他們就隨便玩玩,沒有賭注,輸了的喝酒。
牌發下來,薑清黎看了眼就絕望了。
怎麼會有人手氣這麼爛!
看來今天罰酒在所難免了……
薑清黎本來很忐忑,但幾輪後,她反而占了上風。
原因無他,上家的百裡鏡總會給她出牌的機會,而下家的原時默,遇到讓她為難的牌,也不會接。
就這樣,靠著一手爛牌,薑清黎愣是拿下了勝利。
而最大的輸家,是她下家的原時默。
兩個雄性的動作太明顯,艾莉調侃:“開外掛要加倍罰酒哦~”
“抱歉,影響大家的遊戲體驗了。”
百裡鏡含笑道歉,端起一杯酒,一滴不漏地喝完,舉手投足間姿態優雅。
薑清黎有點臉熱,端起酒杯,剛喝一口就被百裡鏡拿走。
“小黎不勝酒力,我可以代罰嗎?”青年態度坦然地問。
艾莉本來也是隨口調侃,根本沒在乎這些,趕緊製止。
林夕月的獸夫也撓撓頭:“確實我剛才也給夕月喂牌了,隻是沒你們明顯……”
艾莉瞪著自己的獸夫:“你能不能學學人家!”
她的獸夫很委屈:“我想的啊,我剛才正思考要怎麼給你讓,你就罵我磨磨唧唧……”
眾人對視,發出爆笑。
為了防止獸夫們再乾壞事,第二輪開始座位順序就打亂了。
薑清黎起身的時候,注意到原時默手邊的杯子空了。
她抬手拽住他的袖子,驚訝地眨眼:“你喝酒了?”
“嗯,罰酒。”原時默視線在她唇上停留幾秒,才坐下。
接下來的幾把,薑清黎有輸有贏,但滴酒未沾。
每次還沒碰到酒杯,百裡鏡就喝完了。
青年遊刃有餘,隻看向她的眼尾含著化不開的笑。
刺啦——
遊戲結束,原時默忽然起身,沒什麼表情地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少年眉心微皺,唇線抿得很緊,耳根和臉頰泛著紅,看著像是不太舒服。
薑清黎想到他剛才喝的那杯酒,不太放心:“我去看看,你們先玩。”
她起身往外走,經過百裡鏡時,手指被輕輕握住。
薑清黎疑惑:“怎麼了?”
“沒事。”百裡鏡笑了笑,眸中閃爍著複雜情緒,“不用那麼急,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
握著她的手指鬆開了。
包間外的走廊裡響著炸耳音樂,路徑錯綜複雜,光線忽明忽暗,炫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