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一瞬間凝固。
距離薑清黎很近的原時曜皺眉,看向薑清黎身後的兩個副會長。
二人互相對視,臉上有點猶豫,似乎打算袖手旁觀。
策劃案有備份,這算不上什麼大失誤。
但學生會和熔星會向來水火不容,雙方高級成員之間有半點風吹草動都能燃起熊熊大火,在論壇上吵幾百個回合不封號不停歇,學生會長又是出名的小心眼,借此嘲諷幾句在所難免。
這是薑清黎做代理會長的第一天,她甚至還沒有和其他人說過幾句話,如果被打擊了信心,以後在熔星會難免遭人排擠……
原時曜眉心壓低,略感焦慮。
身側氣壓驟降。
轉頭卻見顧念臉色陰沉,手扣在桌邊,繃緊的指骨泛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桌子掀翻。
原時曜正要起身打圓場,卻見薑清黎收起光腦,對學生會長謝觀棋笑了笑。
“往年的慶典活動,都由學生會承辦,反響和口碑都很好,熔星會很榮幸可以加入,我們希望回歸本真。”薑清黎頓了頓,“比如說,在獸神舞表演中,去除電子脈衝助演,更趨向傳統……”
薑清黎用很平緩的語速講完,相當流暢。
她剛開口,喬藍就做好了隨時打斷她,對錯誤進行補充的準備。
但聽完全過程,緊皺的眉不由舒展開。
謝觀棋笑了笑:“薑小姐說的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她挑著眉,打量眼前稚嫩的女孩,“你怎麼向我證明熔星會的方案更好?”
“我不需要向謝會長證明。”薑清黎回以滴水不漏的笑,“今天隻是交流,真正的決策權不在你。”
謝觀棋笑容減淡,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嗤了聲:“拿校方壓我?”
薑清黎也低聲回:“謝會長也不想再被皇帝陛下指責吧?”
聞言,謝觀棋臉色一變。
望月節是獸神的誕生日,強製性放假十五天,全國性祭典持續七日,各地花車遊行、歌舞升平。
帝國皇家學院是每一任皇帝的母校,每年祭典是重頭戲,一般由學生會和校方聯合承辦。
學生會貴族眾多,校方不敢插手,也就導致學生會一方獨大,姿態越發傲慢。
今年,熔星會之所以能和學生會一同承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去年的祭典過於花裡胡哨,偏離主題,引起皇帝不滿。
帝國由皇權、軍權、司法三權掌控,隨著科技空前發展,軍權隱隱壓製其他兩頭。
皇室向來喜歡強調皇權等同於獸神的象征和延續。
謝觀棋去年的表現不能讓皇帝滿意,自然要換上自己的侄女。
謝觀棋沒想到薑清黎一個前幾年耽於玩樂追雄性,考試全掛科的惡雌竟然還會關心這些。
將對方的複雜儘收眼底,薑清黎神色不改,這時候終端收到喬藍重新發來的方案。
薑清黎打開看了眼,確認無誤後和學生會交換方案,傳給校方。
會議到這裡基本結束,薑清黎起身告辭。
臨走前謝觀棋臉色已經恢複如常,朝她伸手:“薑同學,拭目以待。”
薑清黎抬手和她相握,這時候才感覺自己的手微涼,掌心出了一點汗。
謝觀棋也發現了,挑了挑眉。
走出會議室,薑清黎和喬藍一起辦理了代理會長證明。
回熔星會辦公樓的路上,薑清黎讓副會長去辦公室等她。
喬藍說:“不是她們做的。”
“我知道。”薑清黎點頭,“應該是熔星會其他人高級乾部吧?我可以不過問,希望你按規定處理。”
喬藍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推門之前,薑清黎對喬藍說:“謝謝你迅速整理了資料發我,還根據我的話做了改動。”
她彎了彎眼睛,語氣真誠。
喬藍彆開臉:“彆誤會,我是為了熔星會。”
推門進入室內,沙發上兩位副會長都有點尷尬。
她們以為薑清黎會發火,但她隻是坐下,和她們一起聊了方案。
幾人離開時,身後傳來薑清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