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驟然縮短。
少年的呼吸貼著她耳側,溫熱微癢,他停留幾秒,又拉開一點距離。
在舞台上的光照不到最後排,薑清黎一邊側臉的碎發被修長指節勾起。
原時默忽然開口:“清黎。”
她聞聲抬眼,表情還帶著一點懵,卷翹的睫毛輕眨,沒得到回應後又歪了歪腦袋。
好可愛。
像小貓。
天真又漂亮的小貓,什麼都不做,也會得到數不清的喜歡。
原時默勾了勾唇,眸光變得柔和。
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他低咳了聲,解釋:“頭發,有點亂了。”
薑清黎小聲道謝:“可能是來的路上風吹的,下次你跟我說一聲就好。”
在家裡親密點倒還沒什麼,如果在這裡被學生會或者熔星會裡討厭她的人看見,搞不好又要在論壇發帖說她就喜歡追著雄性跑了。
知道她的意思,原時默說:“好,我會克製。”
理頭發也需要克製嗎……難道小貓老師的隱藏屬性是服務型?
薑清黎正胡亂猜測的時候,餘光看見舞台邊負責試鏡的學姐朝這邊走過來。
薑清黎連忙收回視線,直起身子,擺出正經嚴肅的姿態。
學姐走近,薑清黎露出一個禮貌的笑。
學姐也笑:“薑會長,主要角色我們已經確定了,還剩一些配角。我們這邊打算先排演一段劇情試試看,你要去前麵看嗎?近一點比較清楚。”
薑清黎應下,看了眼腕表,又看看原時默:“你待會還有實驗嗎?”
今天下午三點她和學生會的人要開會商討相關事宜,就想著早點來,也看看選角什麼的,偶遇了原時默。
雖然原時默一臉的“偶遇,純屬巧合”,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是特地在劇院門口等著“巧合”的。
薑清黎當然很喜歡他親近自己,但也不太想耽誤他的時間。
原時默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對麵上方的落地窗。
那裡已經沒有剛才針鋒相對的兩個雄性。
但像他們那種不擇手段的人,不得不防。
“沒事。”原時默收回視線,看著她的眼睛說。
說完,他又像是怕被拒絕般,抿了抿唇,解釋道:“上午已經處理完了。”
言下之意,這整個下午都是為她空出來的。
薑清黎笑笑,和原時默並排坐在前排。
舞台劇的名字叫《神跡》,但沒有獸神正麵出現的劇情,多數是通過祂的幾位主要追隨者和人間眾景來體現祂的偉大。
接過選角表,薑清黎從頭翻到尾,又抬頭,把台上二十多個人和角色對上,眉心卻越皺越緊。
奇怪,顧念呢?
為了下城區輿論考慮,學院肯定提前通知過劇院,給特招生安排角色。
舞台上的兩個特招生,一個雌性一個雄性,都拿到了戲份在單獨篇幅裡還算多的角色,其中雌性拿到的還是正麵角色。
顧念形象那麼好,怎麼會沒角色?
而且他說他下午在劇院,怎麼她已經來了半個小時,還沒看見他的人影?
薑清黎隱隱感覺不安,給顧念發了消息過去。
叮叮叮——
特彆關心的提示音響起。
但終端剛拿起,便被一隻手“啪”得打掉。
與此同時,一道惱怒的質問聲響起:
“賤種,聽不見我在跟你說話?”
劇場的男士洗手間。
兩個雄性將顧念堵在隔間門口,表情猙獰又鄙夷。
顧念掃了眼說話的雄性,回想他剛才說的長篇大論。
這人,好像是叫淩盛。
把他堵在這裡罵了半個小時,主要是因為係裡的係花在實驗課選他做了搭檔,而他婉拒了。
於是這兩個雄性就跑來給係花打抱不平,罵他下賤不配,又罵他竟然敢當著全係的麵給係花臉色看,果然是個不知好歹的賤種。
說實話,事情是上周發生的,如果不是這兩個舔狗跑來叫嚷,他根本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