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黎毫無防備,猝不及防被抓進黑暗。
抓著她的人似乎身形不穩,搖晃著將她壓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她以為會很痛,提前閉上眼睛。
但後腦勺被大掌托著,沒有任何受傷。
薑清黎睜開眼。
窗簾緊閉,室內光線昏暗。
手指隱約摸到堅硬光滑質地的鱗片,下一秒又被修長指骨攥緊手腕。
青年單手撐在她身側,緩緩逼近。
薑清黎對上一雙極具侵略性的龍類豎瞳,血紅如火。
她暗叫不好。
薑佑臣情緒激動到要獸化的時候,眼睛就會變成這樣。
他他他,到底什麼情況啊?!
看著像是餓瘋了要吃人……
薑清黎驚慌間,感覺到有滾熱呼吸落在頸側,他似乎在嗅聞。
黑暗中,那雙血紅的龍類雙眸似乎在盯著她,微微眯起,帶著令人陌生的侵略性。
薑清黎心跳猛地一頓,腦中警鈴大作,思緒亂成紛雜的毛線團。
她第一次在薑佑臣身上感覺到這麼強烈的危險。
手指在黑暗中,胡亂抓住他的手指,薑清黎磕磕絆絆,有點結巴地求饒:“……哥、哥哥。”
女孩久違的稱呼,領薑佑臣動作瞬間停住。
他呼吸發沉,脊背弓起,目光死死鎖定她,像是下一秒就會把她當做獵物,拆吃入腹。
然而僅僅幾秒後,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望向薑清黎的眼神已經是她熟悉的穩重。
薑佑臣撐著起身,順手拉起她。
等她站穩,薑佑臣倒退一步,拉開距離,他們之間又恢複了正常的距離。
青年身形微微搖晃,聲線低沉:“你先出去。”
薑清黎很擔心他現在的狀態,扶住他的手臂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扶你坐一會?”
她剛湊近一點,就感覺薑佑臣渾身僵硬,沒什麼力氣地掰她的手指。
聲音沙啞得更厲害:“……下次,不要隨便進雄性的房間。”
薑清黎反駁:“我敲門了!再說了,進來又怎麼樣?我還不能進你房間嗎?”
說這話時,薑清黎略有不滿,她可是關心他來的,怎麼沒說幾句話就趕她?
她被薑佑臣慣得很厲害,在他麵前總是驕縱又理直氣壯。
薑佑臣沒像以前一樣哄她,而是直直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幽深。
濃鬱的晦暗在眸中翻滾,仿佛冰山之下龐大的岩漿,隨時可以將她吞沒。
一直看得薑清黎心裡發毛,他才緩緩開口。
“我在特殊期。”薑佑臣垂眼,蓋住眸中情緒,“你想怎麼?”
薑清黎一愣,大腦瞬間宕機:“可是……龍類不是很難……”
說到這,她突然懂了:“昨天那杯水嗎?”
薑佑臣嗯了聲。
想到昨天晚上,薑清黎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都讓你不要喝了,你乾嘛要喝?”
薑佑臣不吭聲。
他天生長了張冷厲的麵龐,不說話時壓迫感十足。
但薑清黎知道,他這會是心虛了。
這家夥剛來家裡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蝴蝶結發夾弄壞了,也是這個表情。
薑清黎心裡哼哼,現在知道心虛了。
昨天晚上喝得那麼快。
但到底還是沒忍心落井下石,放軟聲音:“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等你好了我們再聊聊。”
雄性在這種時期,對伴侶以外的人攻擊性都非常強。
薑清黎懷疑剛才薑佑臣就有攻擊她的想法,這時候還是護住小命要緊。
薑佑臣點點頭。
薑清黎按著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杯熱水,又把餐盒拿進來,才轉身告辭。
走到門口,她聽見薑佑臣忽然開口:“幫我開一下空氣循環係統。”
“怎麼啦?”薑清黎問,“太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