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骨貼著腳踝,略高的體溫燙得薑清黎想到之前在拍賣會裡,他輕輕給自己擦拭腳踝那一幕。
薑清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原時默開口:“阿曜,我來就好。”
說著,在薑清黎另一邊半跪著,握住她另外一隻腳踝。
原時曜眯了眯眼:“哥,你身體弱,我來就好。”
原時默回望胞弟,溫和聲線微涼:“在雌主的關心下,我身體好了很多,伺候雌主是應該的。”金絲鏡片後的貓眼眯了眯,“不需要其他人越俎代庖。”
如果學院裡的導師或者其他研究所成員看見原時默這一麵,一定會驚訝。
他大多時候,總是一副除了學術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掛著溫和疏離的笑,鮮少會在外麵表現出這種尖銳。
不過原時曜清楚,這才是胞兄真實的一麵。
他的占有欲,有時候比那隻狐狸精還強。
尤其是,針對自己的時候。
原時曜笑了笑:“哥,你說笑了,我沒有越俎代庖,我是清黎的朋友,幫助朋友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他微微傾身,“這也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
碧色瞳孔因為這句話產生波瀾。
原時默微微蹙眉,正要開口,手下那隻腳踝已經掙脫開他的手指。
薑清黎實在不知道,穿個鞋子而已,他們怎麼能說這麼多話……
很不合時宜地,薑清黎腦子裡浮現出戲劇社社長的經典名言:“一個人耽誤一分鐘,十個人就是十分鐘……”
她壓住翹起來的唇角,飛快穿好鞋,朝他們伸手:“好啦,起來吧,老秦都把飲料端來了。”
原時曜看著眼前的手,喉結滾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要和他牽手。
黑貓少年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地抬起手指,剛要搭上去,原時默已經伸手握住薑清黎兩隻手,借力站起身。
他看也沒看原時曜一眼,隻含著笑說:“謝謝清黎。”
原時曜抿了抿唇,站起身,坐在薑清黎旁邊,保持著朋友該有的距離。
管家老秦走近,絮絮叨叨:“小姐以前最喜歡我做的這個氣泡水了,這可是我們老秦家的獨家秘方,以前隻傳給雌性的,我們這一代就我一個獨生子才給我了……”
聽到熟悉的念叨,薑清黎勾了勾唇。
老秦母親是主家的管家,一家子都在薑家做事。
小時候,家裡長輩忙,都是老秦帶她和薑佑臣。
主要是帶她,薑佑臣從小就喜歡裝酷,拽拽的不要人幫,跟個小大人一樣。
想起以前,她露出懷念的笑,把氣泡水分給獸夫和朋友。
老秦在旁邊瞅著,豎起耳朵等著他們誇自己。
原時默順著誇了幾句,他說話很有書生氣,讓老秦相當受用。
原時曜不甘落後,也跟著誇了幾句。
兩隻貓的語言誇讚下,管家笑得合不攏嘴了。
誇完老秦,原時曜順帶把這幾天望月節的進展跟薑清黎說了一下。
其實這兩天,喬藍一直持續在跟薑清黎彙報。
但原時曜參與的是喬藍沒參與的部分,說得更詳細些。
薑清黎聽得很認真,還有三天祭典就要開始了,她還是第一次參與這麼大的項目,結束的時候還得致辭,相當重視。
兩人湊在一起討論,一旁沒有參與的原時默眯了眯眼,情緒不高。
夜幕降臨,薑弈和原家家主原誌安從書房出來,身後跟著幾個獸夫。
薑弈招呼著薑清黎去餐廳。
女孩一看見媽媽,就黏了上去,抱著她的手不鬆開。
原誌安在旁邊感慨:“真羨慕薑局,和女兒的關係這樣好,如果我這裡也是個女兒就好了。”
她說著,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薑弈笑著和她說:“隻要是自己的小孩,哪有不好的?”
他們身後,杜宇山瞪了一眼兩個兒子,發現倆兄弟都沒理自己,在看薑清黎,頓時氣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吃過晚飯,薑弈和薑清黎送他們到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