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寬敞包間內,少年跪在柔軟的羊毛地毯,雙手手腕被細細銀鏈束縛,黑色絲帶包裹遮蓋眉眼,與雪白的皮膚形成強烈對比。
他已經這樣十分鐘,房間裡另一個人卻沒有任何動靜。
顧念試探著開口,卻沒有得到回應。
頭頂的雪白兔耳顫了顫,試圖找到對方的存在。
“嗯?”薑清黎終於回應。
纖細指節從背後握住兔耳,指腹摩挲著耳根的絨毛。
很輕的動作,少年卻渾身一顫,殷紅唇瓣微張,溢出細微聲音。
“抖什麼。”薑清黎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下氣,視線落在他腰腹處,勾起笑,壞心眼地宣布結果,“你輸了哦。”
顧念不受控製地後仰,靠在她腿上。
少年仰著臉,小聲抱怨:“姐姐太狡猾了,說什麼我忍住就算我贏,我怎麼可能忍得住……”
室內沒有開燈,從薑清黎的視角往下看,黑色絲帶鬆散搭在臉上,殷紅唇瓣微微抿著,衣領扯開一點,精致鎖骨的陰影清晰立體。
每個角度都是精心設計好的,專門用來勾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會拒絕這種取悅?
薑清黎彎腰,勾著他的下巴親了親。
但在對方想要回應前,又拉開距離,結束了這個吻。
顧念現在看不見,也不知道對方什麼表情,是不是生氣,隻能抿唇,小心翼翼開口:“姐姐……你想問我什麼?”
他們做遊戲之前,薑清黎說了,他贏了想做什麼都可以,輸了就要回答薑清黎的一切問題,照做他的一切要求。
“念念。”薑清黎撫摸他的臉,聲音很輕,“再猜不中,我就不允許你做我的小兔子了。”
聽見熟悉的話,顧念一愣,整個人如同被猛地一敲,陷入呆滯。
他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嘴唇顫了顫,深吸一口氣,卻又克製不住,追問道:“姐姐想起來了嗎?什麼時候?”
“誰讓你這麼笨,一直猜不到。”薑清黎懲罰似地拽了一下他的耳朵,聽見他嬌氣地哼了聲。
顧念轉身,臉貼著薑清黎的腰,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對自己忽冷忽熱,又親昵許多。
原來是都想起來了……
但因為他之前騙人,所以她故意不講,讓他自己猜。
其實顧念隱隱有察覺,但薑清黎說話模棱兩可,偶爾給個信息又掩蓋過去,很難分辨。
而顧念下意識不想讓薑清黎想起自己以前狼狽的醜樣子,所以一直假裝不知道。
臉頰被捧起來,他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薑清黎坐在他旁邊。
顧念被束縛的雙手撐在身體一側,傾身靠近,臉頰蹭蹭她的頭發,黏黏糊糊撒嬌:“我就是笨,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彆不要我……”
“你以前可沒這麼粘人。”薑清黎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彆靠過來,我還沒問完。”
顧念後仰拉開一點距離,乖巧地說:“姐姐問。”
薑清黎問:“為什麼不回我的電話?領養你的家庭呢?他們對你好不好?還有,你怎麼改名字了?”
薑清黎隻在福利院帶了一段時間,離開後明明約定好要聯係,對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福利院的回複是他被收養了。
薑清黎能認出顧念是小時候的兔子,是因為顧念幾乎是等比例長大,比洋娃娃還漂亮的臉。
但他們遇見的時候,顧念並不叫顧念。
她很想知道,她的兔子,這些年到底過得好不好。
話問出口,時間像是被按下暫停鍵。
煙花綻放的聲音不斷響起又消失,絢爛的顏色印在他們側臉。
少年低頭,黑色絲帶鬆散落下,水一般絲滑的觸感搭在薑清黎指尖。
顧念問:“姐姐忘記了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很輕,讓人想到那些夏日裡被吹起來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