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隨著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光落入沉默的狹窄室內,充滿年少回憶的閣樓,久違地迎來兩位主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閣樓。
很久沒來這裡,但謝佑臣進來後,還是精準找到開關。
剛要按下,薑清黎就跟預判了他的行為一樣,提高聲音製止:“彆開燈!”
有點急,像是怕被發現什麼。
謝佑臣頓了一下,說:“好。”
薑清黎鬆開拉著他的手,去關了門。
隔絕了外來的光線和聲音,閣樓內一片漆黑寂靜。
因此,另一個人的存在就格外明顯和清晰。
薑清黎的心跳快了幾分,摸索著走到窗邊,想讓月光照入。
結果拉開窗簾一看,烏雲蔽月。
薑清黎:“……”
一點也不浪漫了!
她猛地又把窗簾拉回去,找壁燈開關的時候還被不知道哪一年放的什麼雜物給絆了一下,好在謝佑臣穩穩扶住,才不至於摔倒。
扶正她,謝佑臣就收回手。
薑清黎摸摸鼻尖:“我記得之前有個台燈在這裡……”
謝佑臣說:“我來拿。”
幾秒後,燈光亮起。
薑清黎有點驚訝,誇他:“還是你記憶力好。”
謝佑臣笑了笑。
在那個靈魂占據薑清黎身體的那三年,謝佑臣常常會回想這間閣樓。
因此這裡的所有擺設構造,他都爛熟於心。
閣樓裡有一張小茶幾,薑清黎拖出來放在他們中間,讓謝佑臣坐下。
謝佑臣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在她對麵跪坐好,姿態板正。
薑清黎手肘撐著茶幾,想了想說:“你還記得嗎?你說,我在這裡可以做壞事。”
謝佑臣說:“記得。”
這間閣樓就是為了薑清黎能有個逃避繁重課業的地方開辟的,她把沒意義的作業丟在旁邊,謝佑臣撿起來幫她寫。
有時候,薑清黎也會良心發現,自我反省:“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三爸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沒關係。”謝佑臣說,“不讓他們知道就好。”
薑清黎又問:“我這樣不算壞小孩吧?”
聞言,謝佑臣停筆,認真看向她:“在這裡,不管你做什麼,哥哥都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於是薑清黎滿意地笑了,繼續玩遊戲看閒書。
所以,薑清黎把謝佑臣帶來了這裡。
手指攥起裙擺,她深吸一口氣,說:“我想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點大逆不道,也有點不道德,還有點氣人,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個,你要信守承諾,出了這個門就當沒有發生過!”
她一口氣說完,然後抬起眼睛盯著對方。
麵對這種霸道的單方麵要求,謝佑臣隻是像以前每一次包庇她那樣,微微勾唇:“好,不告訴其他人。”
他縱容的態度,總是讓人輕而易舉就擁有勇氣。
薑清黎看著謝佑臣的眼睛,緩緩說:“謝佑臣,我好像喜歡你。”
女孩聲音平靜。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落入耳中。
謝佑臣猜測過,試探過,但真的聽她說出這句話,心口仍然泛起驚濤駭浪。
數萬隻蝴蝶同時展翅,鼓噪聲塞滿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