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能荒唐到這個地步,薑清黎雪白的臉瞬間漲紅,睫毛不自然地亂顫。
在兩位獸夫注視的強烈下,薑清黎隻覺得人都要紅溫了,乾脆低頭吃東西,假裝自己很忙。
逃避就等同於默認。
百裡鏡倒是麵色不改,摸摸薑清黎的頭,笑吟吟讓她慢點吃。
但坐在另一側的夜臨淵,氣壓低到離譜。
薑清黎無法忽視,吃到一半,小聲說:“你彆盯著我了……”
幽怨又凶狠的,看得她都吃不下東西了。
話音未落,夜臨淵麵無表情起身。
薑清黎伸手抓他:“我也沒讓你走啊。”
夜臨淵哼了一聲,直挺挺又坐下。
這次彆開了臉,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
哎這蛇。
跟個鬨彆扭的幼稚小學生一樣。
想到夜臨淵昨天晚上帶了糕點過來,知道謝佑臣在,竟然等了這麼久,比起之前不打招呼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已經進步很大了。
看著對方眼底淡淡青黑,薑清黎瞅著他問:“你……不會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都在等我吧?”
夜臨淵動作僵住,但很快扯了扯唇:“還沒睡醒?”
沒有就好。
薑清黎鬆了口氣,抓住夜臨淵的手指晃了晃:“夜臨淵,你彆生氣啦……”
她哄人的水平也是夠貧乏的,就這麼一句。
但夜臨淵臉上的陰霾肉眼可見散了很多。
他掃了女孩一眼,指節屈起,勾著她的手指,眸子半垂著,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見他態度稍緩,薑清黎保證道:“這次是我睡過頭,忘了時間,下次我會注意——”
話沒說完,夜臨淵眉心擰緊,直接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拽。
距離驟然縮短,夜臨淵死死盯著她。
再開口時,聲音比剛見到她的時候還要陰冷,帶著濃重的幽怨:“睡過頭?”
“怎麼,你上癮了?他身上是塗了罌粟還是鑲了珠子?”
薑清黎:“……”
不是,怎麼還更生氣了?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她還沒開口,肩膀被一雙手扶著往後,靠著青年溫暖有力的胸膛上。
“臨淵,好好說話,不要動手。”百裡鏡溫聲道,“這件事又不是小黎的錯,你對她發什麼脾氣呢?”
夜臨淵從昨天傍晚起就坐在這,滴水未進,本來就煩,看見狐狸精摻和更是不滿:“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對她發火?”
百裡鏡:“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夜臨淵:“那就閉上。”
百裡鏡被懟了句,溫和地笑了笑,一副知心大房的樣子:“好了,既然小黎都說了以後會注意,你也消消氣,我們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
“真大度。”夜臨淵冷冷回看,“剛才怎麼不在謝佑臣走之前把他留下,把屬於你的日子讓給他?”
百裡鏡挑了挑眉:“臨淵,你一定要這麼陰陽怪氣地遷怒我嗎?”
“又‘遷怒’了。”夜臨淵嗤笑,“挺會定性。”
“還沒玩夠大房的遊戲?說得好像早上外麵抽了一盒煙的人不是你。”
沒想到對方突然揭老底,百裡鏡的臉色臉上的笑漸漸收起。
薑清黎怕他們吵起來,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想製止,卻被百裡鏡反握,安撫似得揉了揉:“寶寶,接下來是雄性之間的對話。”
他說完,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屏障在一瞬間包裹薑清黎的聽覺,屏蔽了外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