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高升，陽光將整個餐廳籠罩在淡淡的金色中。
灰狼管家脊背挺直，側臉陽光的溫度讓他輕而易舉想到那個注視了很久的女孩。
他長久沉默著。
老秦見狀，語重心長道：“尹諾，大家都是雄性，叔叔理解，你到年紀了，遇到像小姐這麼優秀又完美的雌性，難免心生好感。”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天差地彆，你的感情很可能不會得到回應，要是控製不住行為，連薑家都是待不下去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
尹諾聽著，動手收拾桌上的餐具，一言不發。
離開前，他腳步微頓，忽然開口：“秦管家，請不要告訴小姐。”
“我不會越矩，也……沒有想過小姐回應我。”
尹諾的聲音很低，很平靜。
他知道他和薑清黎之間的差距，一直知道。
實際上，雖然尹諾時常對幾個獸夫感覺不滿，但從沒奢望過會被薑清黎喜歡。
隻要像現在這樣，留在她身邊，能夠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偷偷看她，偶爾和她說幾句平常的話，得到一個微笑，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老秦盯著他看了會，確定他沒有撒謊後，給孩子留了隱私，保證不說。
他想了想，又說：“對了，昨天家主打電話來，說小姐過幾天要和林小姐他們去度假一星期。下周呢，小智他們都打算趁這個時間休假，你幾年都沒用過年假，要不也跟他們一起玩？”
老秦覺得尹諾會有這種感情純粹是因為生活圈太小了，等看看外麵的風景，認識認識彆的雌性，就會發現他對小姐的喜歡其實也不重。
尹諾猶豫了一下。
老秦一眼看穿他的擔心：“那邊會安排好傭人的，我們收拾行李就好，沒必要跟過去。”
尹諾頓了頓，點頭：“好。”
市中心。
今天似乎有什麼活動，第一城區的路便堵得厲害，一路上鳴笛不斷。
紅燈時，百裡鏡看了眼後視鏡，女孩趴在青年臂彎裡，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被打擾，側臉恬靜可愛。
青年彎了彎唇，下一秒女孩便被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往懷中撈了些。
謝佑臣擋住他的視線，淡淡道：“專心開車，注意安全。”
百裡鏡笑了笑：“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換一換。”
謝佑臣緩緩說：“不好意思，她現在在我懷裡，不方便。”
百裡鏡：“……”
這對話有些似曾相識。
過了一會，百裡鏡才想到一些記憶碎片。
剛和薑清黎戀愛的那個假期，三個人經常自駕遊，好幾次都是謝佑臣在駕駛座開車，而薑清黎在後座，窩在他懷裡補覺。
那會百裡鏡還年輕，沉不住氣，察覺謝佑臣有想法，便故意刺激過他好幾次，想讓他放棄，但謝佑臣一般當看不見，頂多陰冷地瞪著他。
還以為他是心大，原來是記仇。
百裡鏡失笑。
謝佑臣也是夠幼稚的，幾年前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特地報複回來。
恰好綠燈亮起，百裡鏡啟動智能駕駛，靠著駕駛座看窗外風景。
後座傳來鈴聲，響了幾秒便被接起。
是陳密打來的電話，百裡鏡聽見幾個熟悉的名字。
簡短彙報後，電話掛斷。
百裡鏡透過後視鏡看向青年，漫不經心問：“你的助理怎麼處理赤昀和淩青的？”
沒瞞著，謝佑臣簡單陳述事實。
昨晚，赤昀和淩青確定他們見的人真的是白依依後，用了不少報複的手段，白依依也不堪受痛，逮著他們的痛處罵，用異能反擊，三個人互相攻擊和折磨了一天一夜，兩個雄性渾身是傷，白依依不治身亡。
這一切都被攝像機忠實記錄。
陳密直接將攝像記錄發給法院，再過一會，赤昀和淩青就該上法庭了，虐待雌性致死這麼重大的罪行判得很重，貴族沒有死刑，大概率會剝奪他們的異能，判處終身監禁，隔一段時間便使用鞭刑拷打，極其折磨。
意料之中，但百裡鏡還是要損他幾句：“真是最毒不過男人心，謝元帥手段了得。”
“彼此彼此。”謝佑臣淡淡道。
玉成瀾現在已經被封殺了，大大小小的醜聞接連爆發，在監管所的日子一日一日拖延，誰做的手腳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