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時曜正要說什麼，忽然頓住，仰頭看天。
啪嗒。
一滴水落在臉上，緊接著是更多的水，淅淅瀝瀝落下。
下雨了。
薑清黎順勢拽著原時曜往山洞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說：“好啦，走吧，我知道你們貓不喜歡毛被打濕的感覺。”
她似乎是沒注意，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指。
被纖細柔軟的手指握住，原時曜的心口泛起波瀾，卻又因為她的話產生聯想。
剛才的話……也是哥哥告訴她的嗎？
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好。
如果……再加上一個人，會不會更好？
原時曜跟著薑清黎走進山洞，在鬆開手之前，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山洞裡有幾根柴火，估計是主辦方準備的。
原時曜拿起一根，鑽木取火。
“你連這個都會？”薑清黎有些驚訝。
“嗯。”原時曜看著細小的火苗，想了想說，“如果說我哥是理論派，那我應該算是實踐派吧。”
雨勢越來越大，仿佛一重重重的簾幕，將洞內與外界分割開來。
但昏暗的山洞中，火光搖晃著，將這裡變成一隅溫暖的孤島。
兩人坐在火堆旁邊看著雨，一時間無言。
幾分鐘後，原時曜側頭看薑清黎，問：“會不會有點無聊？”
“還好。”
原時曜說：“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自在，我可以模仿我哥的聲音陪你說說話。”
薑清黎笑了兩聲。
但轉頭一看，原時曜側頭注視著她，語氣溫柔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薑清黎想了想，勾唇：“其實你模仿他一點也不像。”
原時曜彎了彎唇，唇角的弧度和原時默一模一樣，他彎了彎那雙和胞兄一樣的碧色眸子，聲音溫和地問：“哪裡不像呢？”
如果有認識他們的人在場，不看原時曜的發色，根本分不清是誰在講話。
但這招好像對薑清黎無效。
“感覺？”薑清黎也不太確定，但就是可以分清。
“上次也是靠感覺區分我們的嗎？”
“差不多吧，你們本來就是獨立的兩個人，肯定很多不一樣的呀。”
原時曜睜大眼睛。
上次替原時默做助教，就連帶了哥哥好幾年的導師都沒有認出來，可薑清黎隻是看一眼，都知道他不是哥哥。
很難形容當時，她發現自己不是哥哥的眼神。
一直以來，他們的名字都被一起提及，好像他們文無可分割，甚至應該是一個人。
但隻有薑清黎，會說他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原時曜心口溫柔，正要開口，卻聽一道聲音破空而來。
他下意識護住薑清黎，卻感到肩膀刺痛，似乎有什麼嵌入了肉體。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染紅了迷彩服。
——這是真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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