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深吸一口氣,接過終端。
對麵,謝佑臣聲線低沉:“皇子殿下,檢測兩周後會有一波強獸潮突襲東區,如身體恢複,希望您參與支援。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秦牧野靠牆,看著遠處,眉心的褶皺還沒散開,卻沒出聲。
剛得知謝佑臣背地裡乾的勾當時,秦牧野直奔來行政樓這邊,就是為了翻出謝佑臣的聯係方式。
想質問謝佑臣怎麼勾引的她,唾罵謝佑臣這廝毫無道德底線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也下得去手,再凶惡地讓他滾出薑清黎的生活……
但這會接過終端,聽見對麵的聲音。
秦牧野瞬間就冷靜下來。
對外,謝佑臣軍銜比他要高,他無權處置。
對內,就算謝佑臣是個不要臉的倒貼爬床貨,但薑清黎既然肯要他,不管出於什麼緣由,雌主的選擇獸夫也無權置喙。
最關鍵的是,秦牧野現在還不知道謝佑臣是什麼路數。
但能爬上薑清黎的床的,能是什麼省油的燈?
心機深重的雄性,秦牧野也不是一次兩次看見了。
後宮裡的幾個君侍,都是長得好會伺候人,同時對皇帝有價值,才能留下,也因此後宮裡的雄性個個都是人精,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秦牧野很不屑,但也見識過不少。
要是現在把謝佑臣罵個狗血噴頭……
萬一謝佑臣看著高冷,背地裡其實是跟狐狸精百裡鏡一樣的死綠茶,搞不好還給了對方在薑清黎麵前委屈哭訴的機會。
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謝佑臣現在還是個沒名沒分的外室,薑清黎也就玩玩,萬一他踩在自己頭上進了家門,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隻幾秒,秦牧野就從暴怒狀態變成了即暴怒又警惕。
他壓著火,冷冷開口:“知道了,我服從上級命令。”
對麵停了幾秒。
謝佑臣忽然道:“都知道了?”
說的什麼,不言而喻。
秦牧野不屑嗤道:“你也有臉問?”
謝佑臣像是笑了聲:“我和阿黎的事,是我主動。”
不等對方開口,又說:“來上城區之前,阿黎就和我在一起了,其他獸夫也知情,隻是你似乎有誤會。”
“到下城區後,阿黎擔心你的情緒會強烈波動,才讓我瞞著。”
“誤會解開了也好,畢竟以後還要相處。”
電話那邊,謝佑臣低磁聲線裡沒有半分愧疚,反而是遊刃有餘的坦然。
就好像他和薑清黎本來就該是天生一對,不告訴秦牧野,隻是一時的委曲求全。
秦牧野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來?
他怒極反笑:“你算什麼東西?也就是倒貼了這麼多年,她才玩了玩。”
“玩不玩,不是你說了算。”謝佑臣也笑:“不過可以理解,你們認識的時間太短。”
“你認識這麼多年,還不是比我晚?”
“感情的事情,不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秦牧野:“……”
還給他裝上了是吧。
天天這麼麻痹自己,把自己也給洗腦了吧。
秦牧野懶得多說,直接道:“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能進薑家的門,我秦牧野三個字倒過來寫!”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把終端丟給袁良。
袁良站在旁邊,見識了秦牧野和對方通話的全過程。
雖然沒有聽見全部內容,但光是聽著秦牧野的話,就足夠猜個七七八八了。
此時此刻,袁良內心驚濤駭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鬼,他們軍區的高嶺之花謝佑臣竟然被薑清黎玩了……
聽著,似乎還是瞞著秦牧野的。
而謝佑臣不僅不介意,還要上趕著倒貼,連被人當麵罵也甘之如飴……
薑小姐……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混亂之際,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