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儒家門生去各縣郡,可都是自掏腰包,沒讓國庫掏一枚錢,若是如此,還要改我儒家聖學,那我等便令門生都回來了,到時看兩位如何與陛下交代。”
孔鮒仗著自己儒家領袖的身份,根本沒把扶蘇和馮瑜放在眼裡。
儒家這些人也不傻,開始被趙淩畫下的大餅衝昏了頭,冷靜下來之後便意識到,趙淩是在利用他們。
隻能說這種程度的利用在趙淩的大餅前,他們是所有的付出都值得罷了。
儒家與皇帝相輔相成,各取所需。
扶蘇雖然被封長安候,但孔鮒並不覺得趙淩心胸已經寬闊到還會重用扶蘇的地步。
至於馮瑜天子門生的身份,他便更未放在眼裡,趙淩的門生數百人,科農院那麼多人,他們說什麼重要嗎?
就算是科農院院長陳平,他敢說什麼改儒家學說嗎?
馮瑜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豎子,安敢如此?
孔鮒等人口舌如劍,說得馮瑜都不知如何應答,紅著臉,杵在那裡沉默不語。
扶蘇近日才聽馮瑜講起將陰陽家、道家、法家與儒家融和,在當前儒家學術的基礎上更改了不少,以對皇權的鞏固,他亦是覺得甚好,所以想要編入《萬民典》。
有關儒家學說的改動,孔鮒、淳於越等人皆不同意,認為他們這是對儒家學說的侮辱,對孔孟聖人的侮辱。
也正因如此,爭吵不斷。
扶蘇和馮瑜二人在常奉府可謂是受儘白眼和辱罵。
什麼豎子、狂徒,數典忘祖,雖然罵得不是很難聽,但他們二人也是灰頭土臉的。
趙淩領人進了常奉府,卻未讓人稟報,還沒進去就聽到孔鮒和淳於越在那撒潑。
他也不出聲,就在門口想等他們罵完,看他們能不能將後世的國粹給罵出來,結果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句,屬實沒有新意。
趙淩覺得,如果他是扶蘇,敞開了罵,能將孔鮒罵到心肌梗塞而亡,其他人肯定一個不放過,一個個罵哭都可以。
“孔禦監,朕方才聽你說,你要召回儒家門生?不願教孩子們習字了?”
趙淩人未到,聲音就先傳了進去。
常奉府內一時間如沸騰的開水突然變冷,一個個博士愣在原地,回頭望著趙淩。
博士們紛紛匆忙向趙淩行禮:“參見陛下!”
趙淩卻是看都沒看他們,隻是淡淡地說道:“那便將儒家門生都召回來吧。”
“孔禦監方才可是說,儒生們都是自掏腰包了?朕可是批了每月一位儒生三千錢的俸祿,孔禦劍是覺得少了?”
要知道除了三川郡,一方縣令一年也不過六萬錢,折合每月才五千錢呢,趙淩給每位儒生每月千百錢,還是俸祿,也就是承認他們是大秦的官員了。
雖然一月未到,沒發俸祿,孔鮒竟然還敢說儒生們都是自掏腰包,那趙淩肯定得挑他的刺了。
還要召回門生以此為要挾?
不愧是懟天懟地的先秦儒學。
扶蘇可是皇族,又是趙淩封的長安候,他們還一口一個豎子,根本就沒把皇權放在眼裡。
一群腐儒,不斷強調以德化民,批判法家苛政猛於虎,實際上並無多大影響力,難怪嬴政會瞧不上他們呢。
想要儒家為尊,至少你得為皇權服務啊!這點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怎麼可能玩得過李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