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說吾皇啊……”
楚懸提到皇帝,嘴角不經意露出笑容來,“五年前吾皇剛到三川郡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裡罵他呢,誰知道吾皇手段如此高明。”
“嗯?竟然有人敢罵皇帝?那怕那時候皇帝還沒登基,他也是大秦的二公子,誰這麼大膽?”
楚懸嗬嗬笑道:“那些人當然是背地裡罵的,連百姓都覺得吾皇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四下看兩眼,低聲說道:“王公子,我等議論皇帝,若是被彆人聽見,可算是謀逆罪呢。”
大秦可以有著嚴刑峻法,尤其注重思想控製和言論管製,私下議論皇帝,若是傳出去……
王離麵露窘態,看著楚懸烤著的兔肉,話鋒一轉,問道:“楚掌櫃的肉烤得這麼香,是學過庖廚?”
楚懸笑道:“這不過是與吾皇學的一些皮毛罷了,不瞞公子,當年在三川郡的時候,在下也曾給吾皇當過一段時日的廚子呢,你今日可有口服了。”
他說著,又衝一個隨從喊道:“阿仲,將肉乾和酒拿來!”
隨從應諾了一聲,連忙拿來兩壇酒和一包油紙包著的肉乾,放在王離他們麵前,然後又對王離行了一禮,這才退下。
“王公子,這烤肉還得等一陣,你先嘗嘗這肉乾味道怎樣?”
王離點了點頭,也不客氣,打開油紙,隻見一根根細小的肉乾,他拿起一根放進嘴裡咀嚼起來,隨後雙目放光。
這味道……
香!太香了!
口水終於是止住了。
“公子可飲酒?不如先飲些,等在下烤好肉,再與公子共飲。”
楚懸說道,“若公子對某些事情感興趣,等會吃完,我等上馬車閒談,路途也不無聊。”
他對結交王離這件事處於一個很隨意的狀態,若王離願意與他結交,那便結交一番,畢竟是皇帝看重的人。
若不能結交,不得罪便好。
王離在家中被禁酒,王翦和王賁認為王離當下的任務是學好兵法和武藝,豈能縱酒?
王翦因為歲數大了,這件事上被兒子管著,喝酒都是偷偷喝,自然是沒王離的份。
王賁喝酒則是讓王離在旁邊看著,美其名曰鍛煉其毅力……
王離長這麼大,飲酒次數不過一次,聽說是一歲的時候,王翦喝高興了,指頭沾了點酒放他嘴裡呢。
“我不飲酒。”王離盯著地上的酒,嚼著肉乾一味拒絕,吃著吃著,眼睛微眯,再轉話題,“楚老板這肉乾是……”
楚懸眨了眨眼睛:“野豚肉罷了!隻不過經在下醃製風乾,味道比較特彆。”
“原來如此!”王離點了點頭,心照不宣,兩人相視一笑。
秦律禁止私自殺牛:“盜馬者死,盜牛者加(加重處罰)。”
即使牛自然死亡,也需向官府報告,經檢驗後方可處理。
擅自宰殺耕牛會被判處“黥刑”或罰作苦役。
但這肉乾都這樣了,自然是野豚肉。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兩位年輕人的關係再拉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