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尉相要朕弑父殺兄嗎_大秦:隱忍十八年,廢柴皇子殺瘋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02章:尉相要朕弑父殺兄嗎(2 / 2)

尉繚看著攔在麵前的趙淩,眼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悠長而沉重,仿佛要將胸腔裡翻騰的殺意與焦慮強行壓下。

他看著趙淩,眼神複雜無比:“陛下!您身為天下之主,萬民所係……當斷則斷,不可因私情而廢國事啊!!此刻一念之仁,恐釀將來滔天大禍!”

“當斷則斷?”趙淩眯起了眼睛,那總是帶著笑意的臉上此刻一片冰寒,他緩緩反問,“尉相是要朕……當一個弑父殺兄、殘害至親、被天下唾罵、被史筆釘在恥辱柱上的暴君嗎?!”

“這便是你尉繚,以及天下人所期待的明君所為?!”

弑父殺兄的暴君?!

這七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尉繚耳邊,又像一盆冰水,將他被極端理性灼燒的頭腦澆了個透心涼。

他緊握的拳頭猛地一顫,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的咯咯聲戛然而止,那刺眼的青白色也緩緩褪去。

暴君……

他輔佐趙淩,當初離開鹹陽選擇這位年輕的皇子,不正是因為他看到了嬴政統治中那令人窒息的嚴酷與少恩嗎?

如果他如今極力勸諫的,是將趙淩推向一條甚至比嬴政更極端、更冷酷的道路。

趙淩若是為了權位穩固而屠殺血親,那自己這數年來的輔佐,意義何在?

自己與那些隻知維護權力,不惜一切代價的酷吏佞臣,又有何區彆?

呼——

嗬——

尉繚重重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仿佛要將胸中所有的殺意全部排出。

隨著這口氣吐出,他挺直的脊梁似乎微微佝僂了一絲,那淩厲如劍的氣勢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後退半步,向著趙淩,深深地、鄭重地行了一禮。

“陛下所言甚是。是老臣……失態了,思慮偏激。”

尉繚的聲音帶著疲憊,但那份擔憂並未完全消散,“始皇帝陛下與長安候,畢竟是陛下至親。若陛下信得過他們的忠誠與分寸,老臣……自是無話可說。”

他抬起頭,眼神恢複了清明,但那份為帝國除患的執念轉而投向了名單上的其他人,“然,其餘知曉此事者,人數眾多,難保萬一。為穩妥計,當設法封口,陛下,此事關乎國本,絕不可授人以柄啊!”

趙淩見他態度軟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但知道尉繚的擔憂並未根除,必須逐一化解。

他語氣緩和下來,開始分析:“夏無且是父皇救命恩人,亦深得朕信任;章邯對父皇忠心耿耿,對朕亦無二心,此二人無須多慮。至於蒙武老將軍……”

趙淩看向尉繚,笑道,“他為大秦征戰半生,傷痕累累,功勳卓著。尉相難道要朕自毀長城,擅殺如此功臣?”

“蒙家在軍中的威望,尉相比朕更清楚!蒙恬尚在北方統領三十萬大軍戍邊,蒙毅執掌廷尉,總攬天下刑獄。若朕無緣無故誅殺其父蒙武,尉相以為,邊關會不會亂?天下會不會亂?!此非除患,實為招禍!”

尉繚默然。

他當然知道蒙武殺不得,那等於是在帝國最強的邊軍和司法係統裡同時投下炸雷。

他迅速將矛頭轉向下一個目標,也是他最不放心的一類人:“那西文彥、孟巍然兩家呢?他們在士林和民間素有清名,門生故吏遍布朝野。若他們心懷叵測,將此事泄露一二,或加以歪曲,煽動輿論,又當如何?”

“陛下,此二人並非無可替代,為絕後患,當儘快尋由處置,以儆效尤!”

趙淩聞言,卻是輕輕笑了,仿佛天下風雲儘在掌握:“他們的名望?能有朕高嗎?能有天帝高嗎?”

他指了指嬴政,又指了指自己,“如今,始皇帝已是護佑大秦的天帝,朕是承天命、繼大統的皇帝。他們的話,誰會信?誰敢信?況且……”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尉相當真以為,他們敢說嗎?父皇餘威猶在,朕坐鎮鹹陽。此事若從他們口中泄露,無論真假,等待他們兩家的,隻會是雷霆之怒,九族儘滅的下場。”

“除非他們活膩了,想拉著全族殉葬,否則,這個秘密,他們隻敢讓它爛在肚子裡,甚至朕更怕它泄露出去!”

尉繚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深深的無力感。

他發現,皇帝並非天真,而是將人心、勢利、威懾計算得清清楚楚。

他所有的“隱患”推論,在皇帝這種對人性精準把握的態度麵前,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

“那……陛下是打算,任由所有知情者都安然活著?”

尉繚的聲音帶著苦澀,“此事若永遠不傳出去,自是萬幸。可萬一……萬一有絲毫泄露,被有心之人利用,必然掀起軒然大波,有人會借此攻擊陛下得位不正,攻擊始皇帝……”

“屆時,恐非兵戈所能輕易平息啊!陛下,仁德有時是福澤,有時……亦是軟肋。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唉!”

他長歎一聲,仿佛已經預見了某種麻煩的未來,卻深感無力阻止。

這時,嬴政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之前跟隨在朕身邊,知曉朕行蹤的護衛,除薑先生外,其餘人等,朕已將他們儘數交由皇帝任用。”

尉繚聞言,猛地睜開眼,看向嬴政,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苦笑,連連搖頭。

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他對嬴政“少恩而虎狼心”的認知,原以為那些貼身護衛在完成“假死”掩護任務後,必然會被秘密處理掉,以絕對確保安全。

沒想到,嬴政竟然留下了他們的性命,還交給了趙淩。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為達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的始皇帝嗎?

趙淩接過話頭:“父皇身邊那些護衛,都是千裡挑一的好手,忠誠與能力經過考驗。朕正值用人之際,殺了豈不可惜?物儘其用,人儘其才,方是正道。”

他向前一步,走到尉繚麵前,握住他的手:“尉相,在朕看來,這其實算不得什麼塌天的大事。縱覽全局,掌控大勢,方為帝王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偌大的天下,誰有那個膽量,同時來拆朕和‘天帝’的台?又有誰,有那個本事,能同時撼動我們父子二人坐鎮的江山?”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若真有那不知死活、利令智昏之徒,妄想借此生事,那正好!朕正愁沒有機會,將這些藏在暗處的蟲豸清掃出來!一舉清除,朝野反而更加清明!尉相……”

趙淩凝視著尉繚的雙眼,緩緩問道:“難道在您心中,朕……連這點掌控局麵、平息風波的能力都沒有嗎?需要靠屠殺至親、誅戮功臣來維係天下安定?”

尉繚怔住了,他望著眼前年輕的皇帝。

趙淩的眼神中沒有嬴政年輕時那種急於證明一切的灼熱與霸烈,也沒有晚年嬴政深藏不露的猜忌與森嚴,而是一種對自身道路的堅信,對麾下力量的掌控,對人心向背的理解,以及一種……

仿佛能容納一切,又隨時能粉碎一切的從容。

他忽然意識到,皇帝並非不知道風險,也並非單純的仁慈。

而是他將這一切潛在風險,都置於一個更大的棋局中去衡量,並有絕對的信心,無論棋子如何跳動,最終的勝利都屬於他。

這種自信,來源於他登基以來的赫赫政績,來源於他駕馭群臣的手段,來源於他深不可測的底牌,更來源於他與嬴政之間這種奇特而穩固的同盟。

一個敢於冒險,善於掌控,又能堅守某種底線的君主,難道不比一個隻知以殺止殺,令上下離心離德的暴君,更強大,更值得追隨嗎?

至少,這樣的君主,會讓追隨者感到安心,而非時刻恐懼成為下一個被清除的對象。

尉繚心頭的巨石,在這一刻,終於緩緩落地。

那緊繃的身軀徹底鬆弛下來,他再次拱手,這一次,是真正的心悅誠服,帶著釋然與一絲感慨:“陛下……聖慮深遠,雄才大略,是老臣……杞人憂天了。陛下既有萬全把握,老臣便再無異議。隻是,日後還需萬分謹慎,切勿大意。”

【沒分章節了,五千多字大章節,當兩章了,臣燃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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