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聽著耳機那頭的聲音,江夏道:“你這口氣讓我們把人還你,你覺得可能嗎?”
耳機裡先是安靜了兩秒,又傳出對麵“骨麵”咬牙冷笑的聲音。
“說半天不就是討價還價嗎,你們要真敢把這個四覺帶走早帶走了,留下來跟我廢話不就是想要點補償,撈點東西,讓自己不虧嗎?說吧,想要什麼,隻要這個四覺完好無損留下,我可以多賞你們點。”
青年說的話跟語氣,真把江夏逗笑了。
他多多少少摸清了點電話那頭青年的性格——不成熟、幼稚、紈絝、無法無天、囂張至極、我行我素、想怎麼來怎麼來。
就好像當地一個有錢有權有勢的二世祖,大風大浪肯定見過,但由於腳踏大船,再大的風浪都替他擋住,讓他覺得,沒有風浪可以掀翻身處大船上的他。
有點當初白鴉那味了,自以為仗著王國,就可以想乾什麼乾什麼,沒人能把她怎麼著。
不,比起白鴉,或許還要囂張一些。
這個骨麵是六次進化,從他的心智跟說話的語氣來看,應該也是個在家族庇護幫助下,才進入六次進化的魔種。
肯定算得上家族核心成員,手中多半有他們想知道的情報,比如那個叫“白淩川”的覺醒者。
可怎麼把他揪出來,是個難題。
但也捕捉到了一點關鍵線索。
“骨麵”作為鬣窩的家族核心成員,一直在和他們說是否要和鬣窩結仇,他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家族中代號“灰男”的成員,死在他們手裡。
“喂,笑什麼?老子跟你正經說話呢,彆跟我嬉皮笑臉的!”
對麵囂張的語氣,聽的人隻想隔著屏幕把他抓出來揍一頓。
江夏看向坐在身邊高腳凳上的覺醒者女人。
目前擺在他們麵前,把這個叫“骨麵”的青年抓出來的辦法,有一個——
李思桐把她的寄生魔悄悄放在這個女人身上,他們再把女覺醒者交出去,再通過定位找上去。
事實上,這個女覺醒者身上,已經被李思桐放了寄生魔。
一開始他們覺得這個女覺醒者多半是六覺那會兒,李思桐就在她身上放了寄生魔,但後麵發現她並非六覺,李思桐就決定把她留下。
畢竟,在這個地方,留下一個六覺不容易,但留下一個四五覺,很簡單。
與其放走後可能找不到,倒不如先留下弄清楚情況。
但現在再把這個四覺放走,有些冒險。
對方好歹也是六次進化,而且這個酒館內,不清楚哪裡有監控視角一直在盯著他們。
如果之前李思桐放寄生魔的動作被發現,又或者放走後,沒能通過寄生魔跟上去找到對方,損失就大了。
他們損失的不是四覺血肉,損失的是有關這個覺醒者身上的所有情報,說不定從她口中,也能問出點什麼呢?
並且,假設這個四覺的覺醒者送出去後,又幫助鬣窩一個家庭成員度過厭食期,那就得不償失了。
先不說鬣窩是否有人已經度過厭食期一半,除了這個女四覺外,骨麵手中,還有一個四覺呢。
真要發生把四覺送出去,沒找到骨麵,鬣窩還又一個人六次進化,老爸要知道這件事,恐怕得氣的罵罵咧咧。
“你要想要這個四覺,就自己出麵來領。”江夏道。
“怎麼,你是覺得我不敢來?”
“聽這個女覺醒者說,你應該就在附近,那就來啊,我們麵對麵談談。”
“不行,老大,不能去!”耳機那頭突然又響起一個男人聲音。
“關你屁事!你給老子閉嘴!”骨麵罵了一聲,又說道:“你就說,這個四覺你還不還?”
“你說你是鬣窩的人,說你是骨麵,你不露麵讓我看看,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整個雲溪省,沒人敢冒充我們鬣窩成員的身份,更沒人敢冒充我!”
江夏幽幽道:“你不出麵談,鬼知道真假。”
“行,等我過來!”
“不行老大,不能去!”耳機這頭的阿發急忙道:“您不能過去。”
骨麵關掉麥克風:“怎麼不能去?你是擔心他們在那個地方對我動手?”
阿發看了眼地上一動不動,已經被折磨的咽氣的男覺醒者。
“您要是去了,這個男覺醒者怎麼辦?他現在死了,身上滲血,散發著覺醒者血味,如果引來強大同類把他搶走,那豈不是又損失一個?您要是把他一起帶去酒館,萬一出點什麼意外也搭進去呢?”
了解骨麵性格的阿發知道,骨麵一旦過去,那或許原本能談下來的事,都會爆發激烈衝突,而對麵兩個六次進化,顯然也不好惹。
他才不在乎骨麵是死是活,他隻知道,如果骨麵鬨出大事,自己監督不力,全家都得死。
“玉城這個地方魚龍混雜,現在我們已經丟了一個四覺了,剩下這個必須看好了。”阿發認真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骨麵細細一想,並未回答,重新點開麥克風開關:“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們走,把這個四覺留下,這是唯一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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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夏像是懶得談話,要把耳機摘下來,骨麵立馬道:“我問你!你是不給我麵子,還是不給鬣窩麵子,不給我們老祖麵子?想清楚了,這個四覺你們要真留,那就是在我們鬣窩的地盤上,從我們手裡搶東西!我能保證,你們興許還沒走出玉城,就會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