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繼山。
乃是老妖聖之名。
重明鳥族習慣了人身，他亦為人身，如今麵臨如此大的威力，也是挺直了腰背，但聲音卻有幾分沙啞。
“我……重明鳥一族，從來都隻有稱王稱聖的時候，何來成為他族附庸？”
“便是曾經的瀚海聖王，與我族老祖宗，也是歃血盟約，互為珠盤，你們相柳一族又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誇大其詞？”
老妖聖說完略略一頓，沙啞的喉嚨中溢出絲絲笑聲。
笑中帶著瘋狂和決絕。
“嗬嗬……就算是滅族，那又有何妨？”
“我族這大陣傳承久遠，加上我這老東西本就沒有幾日可活，滅族？嗬嗬嗬……你們誰先來試試，老夫正愁沒人陪葬！”
老妖聖發了狠的話音落下，雲層中的諸多聖境皆陷入沉默，無一人開口說話。
那老相柳略略一頓，陰沉的臉色宛如雲層中不斷積蓄的烏色。
他很清楚。
烏繼山說的是真的。
這聖城大陣，即便他們是聖境，一時半會也難以破開。
重明鳥一族傳承久遠，頗有底蘊，絕非可以被隨意撼動之存在。
這一次，他們特意挑在瀚海秘境開啟時，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便是想趁著重明鳥聖城中空虛的時候，攻其不備。
卻不承想……
這大陣，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如今真正露出其威容，卻讓他們這些聖境，也一時半會沒有辦法。
他們在這之前，想到了一切可能，甚至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封鎖了附近的空間，將這群最擅長撕裂空間的重明鳥困在此處，卻沒有想到，還有聖城陣法這麼一大難題。
而老妖聖說的……也完全在理。
雖然他們很清楚，實打實的硬碰，老妖聖絕對不可能會是他們七個的對手。
但是，壞就壞在，這老妖聖即將隕落！
人之將死，什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難保對方會不會忽然發狂，抓住他們其中的一兩個，死死拉著，自爆一起去死。
雖然一兩個聖境的死去，對於他們七個來說，看似不起眼。
但！
他們乃是三族聯合。
本就不穩固的盟約。
誰也不願意做哪可能的‘一兩個’。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相柳聖境的臉色越發難看，陰沉的天色閃爍著雷光，他冷哼一聲，聲音傳遍這片天地。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撐多久，待到這大陣破碎，便是你們一族死儘之時！！”
話音落下，他精致向後退了一步，徹底隱沒在雲層之中，不見身影。
其他聖境也都紛紛後退，身影消散。
望著天邊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雲層，老妖聖親眼看著他們暫時退去，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
他很清楚。
這聖城的大陣，支撐不了不久了。
最多三日。
三日過後，整個大陣就會崩毀，聖城也將暴露在他們的爪牙之下。
所有族人，全都將在劫難逃。
老妖聖深深呼吸一口氣，半晌無言。
他心中尤自不甘心。
若是自己沒有負傷，沒有燃燒壽元拚命相搏，如今，以自己曾經的實力，完全可以殺出去。
隻要能夠打開一道口子，整個重明鳥一族就可以用天賦神通，撕裂空間，頃刻間全部遁走。
相柳三族，也絕對不能如此猖狂。
屆時，他們三族全都要時刻沉浸在被他們一族襲殺的恐懼之中。
但。
現在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