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夏的身影剛消失在晨霧濃處,霍瑩瑩的驚呼聲就脫口而出,“她這是……還真去啊?”
旁邊幾人剛反應過來俞初夏的意圖,臉上全是匪夷所思的神色,“這不是上趕著送淘汰嗎?”
霍瑩瑩卻緩緩搖頭,目光追著那抹消失的身影,“她從不會做沒道理的事,肯定有她的盤算。”
“而且她性格一直很沉穩,我相信……不會是什麼炫技的。”
這話讓眾人沉默了片刻,末了都歎著氣搖頭,“說到底還是藝高人膽大,換咱們可沒這底氣。”
“哎,還什麼底氣……”剛剛被淘汰的人,更是無奈,“都被人偷襲打死了。”
一時間,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喪氣。
此時的俞初夏早已紮進了密林深處,完全顧不得身後眾人是什麼表情和心情了。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那個教官,確定那顆地雷的真實性。
樹林裡的晨霧很濃,能見度不足十米,可她腳下毫不停歇。
地麵枯葉上一枚被踩扁的草葉、樹乾上若有若無的劃痕,都成了她追蹤的路標。
雖然隻有一個人經過,但痕跡還是很容易分清的。
而隻要找到兩三處痕跡,便可以互相對應,確定對方離開的方向。
確定了目標方向,俞初夏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猛地提速,直接跑了出去。
追蹤的痕跡越往前越隱蔽,顯然對方是經驗老道的偵察兵,還是知道在樹林裡的掩蓋痕跡的方式的。
可這些難不倒俞初夏,利刃的掩蓋痕跡的手法,比他們要高明得多。
她貓著腰,腳步放得極輕,像影子般貼在樹後前行。
監控屏幕前,韓宇辰猛地坐直身體,語氣裡滿是震驚,“她居然能咬住偵察兵的尾巴?”
常厲軒抱著胳膊,眼底卻藏著笑意,“論常規作戰,她一對一或許還差著點,但她那套‘野路子’訓練,反倒是獨一份的。”
話音剛落,他自己先笑出了聲,“這種半路跳級、回爐重造的經曆,把她練得四不像,卻偏偏啥都能沾點邊。”
“彆人都是按部就班打基礎,她倒好,一會紮進訓練營學潛伏,一會特殊加練學個作戰,一會回常規部隊練裝甲車,係統訓練沒沾著多少,雜學卻堆了一肚子。”
“說她差吧,十八般武藝都懂點,說她強吧,又沒一樣能稱頂尖,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常厲軒搖了搖頭,“不過人已經這樣了,隻能往好了練。”
“我就不信了,還練不出她來!”
聽到他的話,韓宇辰也覺得好笑,“看來你很看好她啊?”
“那是當然!”常厲軒想也不想的說著,“畢竟是我帶過的兵,到了哪裡都是最好的。”
說話間,不無得意的模樣,讓韓宇辰哭笑不得。
兩人說話間,屏幕裡的俞初夏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蹲在一叢灌木後,指尖捏著片新鮮的斷枝,抬頭看了看前麵。
冷笑了聲,“就是這裡了,還真夠能跑的,一個人也不追人,也不偷襲的,跑出這麼遠!”
可剛想追上去,突然停頓了一下,覺得這麼追上去,似乎有些危險。
想了下,猛地轉身,朝斜後方的山坡跑去。
“找錯方向了?”韓宇辰皺起眉,“前麵痕跡明明更清晰……”
“不應該啊!”韓宇辰已經受了常厲軒的影響,甚至也覺得她是能追得上一個偵察兵,甚至解決對方的。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俞初夏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一處凸起的岩石,那是這片區域的製高點,視野能掃過整片窪地。
常厲軒頓時反應過來,“這丫頭,是想先清障再問話!”
韓宇辰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她要先‘淘汰’對方,再跟人溝通?這思路也太野了!”
“把危險掐在最開始,才是她的風格。”常厲軒的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槍響就劃破了晨霧。
“嘭!”
俞初夏握著突擊步槍,槍口還帶著淡淡的硝煙。
她特意選了刁鑽的角度,子彈精準擊中對方的戰術背心,那名剛偷襲完學員的教官,胸前瞬間冒出代表淘汰的煙霧。
對方一臉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了過來。
看到紅煙升起,俞初夏才鬆了扣著扳機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利落的笑。
她甚至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對著山下揮了揮手,故意讓對方看清自己的位置。
明知這舉動藏著風險,她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惕,見對方抬頭看來,立刻矮身從岩石上滑下,朝著山下衝去。
突擊步槍的射程本就有限,她選的狙擊位本就不遠,沒幾分鐘就衝到了教官麵前。
那名教官正蹲在地上解戰術背心,見她奔來,臉上還帶著被淘汰的鬱悶,“你來乾什麼,一槍打過來,然後還要過來看看?”
俞初夏當然不是來看笑話的,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是廢話。
於是沒繞圈子,開門見山就問,“西北方向那個山坳,裡麵的地雷是不是你們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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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對著她說道,“是我們埋的,不過不是真地雷,是演習彈。”
聽到他的話,俞初夏緊繃的肩膀瞬間鬆弛下來,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看來真是她多心了,既然是常厲軒做教官,做這樣的演習,也是很正常了。
現在確認安全,便對著教官點了點頭:“謝了。”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哎!等等!”那名教官徹底急了,猛地站起身追了兩步,語氣裡滿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