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濤子。”
兩人擠出人群。
頂著依舊毒辣的日頭,沿著古玩街喧鬨的街道往德寶齋方向走。
郭濤抱著那個花了一千五買來的青花藏瓶,越看越覺得像個燙手山芋。
忍不住唉聲歎氣,臉上的肉疼都快溢出來了。
“哎喲喂我的揚哥,我的親哥!”
他哭喪著臉,手指頭戳著懷裡的瓶子。
“就這破玩意兒,一千五,一千五啊!夠咱吃多少頓涮羊肉了?”
“還有那破陶罐子,兩千!加起來三千五。”
“這錢扔水裡還能聽個響呢,你這是圖啥啊?”
他實在想不通,湊近莊揚。
壓低聲音,語氣充滿了不解和擔憂,“你前天眼睛多毒啊,專盯大漏!”
“今天怎麼就跟這民國初期的破爛玩意兒杠上了?”
“你忘了,阿姨那昂貴的醫院費......”
他提到莊揚母親的醫藥費,聲音裡是真切的焦急。
莊揚卻不以為然。
手裡穩穩地托著那個紅陶慳囊。
一邊走,一邊還饒有興致地輕輕晃動著。
裡麵的那些銅錢隨著晃動,發出沉悶而規律的‘咣當’聲,嘴角不禁咧開喜悅的弧度。
這下子,後麵幾個月母親的醫藥費不愁了。
隨即,緩緩側過頭看向為自己擔心的兄弟。
聲音壓得極低,隻夠郭濤聽見:
“傻小子,肉疼什麼,你以為我真看上你懷裡那個瓶子了?”
郭濤一愣,腳步都頓住了。
愕然地看著莊揚。
“啊?不,不是嗎?那你花一千五買它乾嘛,錢多燒的?”
莊揚揚了揚下巴。
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那個不起眼的紅陶罐子。
眼神亮得驚人,像發現了獵物的鷹隼。
“那個青花瓶,就是個幌子,是買來打掩護的。我真正想買的......”
他掂了掂手裡的慳囊,裡麵的銅錢又是一陣悅耳的輕響,“是它!”
“它?!”
郭濤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那個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紅陶罐子上。
心臟不受控製地猛跳起來。
他立馬湊到莊揚身邊。
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難道......難道這玩意兒它不是民國的?是更老的大貨?!”
他腦子裡瞬間閃過各種珍貴的陶器名目,呼吸都急促了。
莊揚看著郭濤那副急不可耐,抓耳撓腮的樣子。
再看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
神秘地笑了笑,加快了腳步:
“急什麼?想知道?回德寶齋關上門,我讓你看個夠。現在,走路看道兒。”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抱著那藏著秘密的紅陶慳囊,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郭濤被他勾起好奇心,恨不得立馬拽著莊揚衝回德寶齋。
可莊揚依舊不緊不慢。
抱著慳囊,順口說起早上去賭石差點被劉賀廢了眼睛,後來張曉燕去醫院恬不知恥拿那他當傻子的事簡單的幾句話告訴了郭濤。
昨天答應伊雲月時,這貨還抱著手機數0呢。
郭濤夾著青花藏瓶,比剛還激動的神情拉住往前悠哉走的兄弟。
自動忽略了張曉燕那賤女人。
他望著眼前的潛力股,震撼的瞪大牛眼。
“艸!你什麼時候會賭石了?”
“竟,竟還一下開出了......翡翠貴族中的帝王紫?!”
要知道會鑒寶,不一定會懂賭石。
這小子根本就沒跟翡翠打過交道。
結果人家第一次下手......竟老天掉餡餅,賭出了價值過億的帝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