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在乎。
相反,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幫他添增了知名度。
雖這名聲不太好。
但隻要身邊的人相信自己就行,那些無關緊要人的目光何必費神去在乎。
女警官見莊揚低頭不語,始終一副坦蕩的模樣。
反倒讓自己覺得,剛騰升起的那抹怒火顯得有些多餘了。
難道是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
是自己思想太偏見了?
眼前的男人真是被冤枉的?
不管怎樣,一切還是等證據帶回來再做定奪。
沉吟片刻。
她抿了下唇,“你之前想與我說些什麼?”
這次語氣稍緩和了不少,沒有之前的冷硬。
莊揚聞言再次抬眸。
他疲憊地眸光亮了幾分,身子重新坐直。
“有的有的!”
“警官可還記得,兩年前我父親向你報警時,可有什麼存疑的地方?或者他有跟你提及過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
當年他誤認為是鄰居見父親從樓上一躍而下,情急之下才報的警。
所以這兩年來從未想過父親的死另有隱情。
女警察本不意外他的話。
她習慣性的食指輕點在桌麵上,回想著兩年前接到報警電話的情景。
“嗯......當年接到你父親報警電話,他隻與我說自己被騙了,需要我們抓到那些犯罪團夥。”
“可當我帶著其他警員趕到你家時,他已經跳樓身亡。”
“當時我們詢問過你母親有關你父親生前被騙事件詳情,你母親卻說此事不需要我們警方調查,是你父親打了眼怨不得人。”
她如實道。
“......”
莊揚聽了失望垂眸。
他怎會不明白母親的用意。
隨即苦笑一聲。
父親被害一事,在外人眼裡確實是他打了眼,怨不得他人。
母親則是怕那背後的團夥肆意報複,所以才想息事寧人。
說到底。
母親是想保護他的安全,才勸他不要走父親的老路。
可父親生前既報了警,便說明當時並沒有自殺的傾向。
定是他殺!
莊揚越想越不甘,心中的仇恨愈發濃烈。
他擱在桌上的雙手猛的攥緊拳,下頜緊繃的如刀刻,眼裡的恨意更是毫不遮掩落入眼前的女警察眼底。
女警察見他神情不對勁。
輕敲桌麵的食指猛的一滯,凝眉追問:
“難道你懷疑你父親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嗯!”
莊揚重重點頭,隨即又反問對麵的人,“難道當時警官就沒懷疑過我父親既然選擇自殺,為何還要在自殺前一刻向你報警,然後再自殺?”
“就算那欺詐案是我父親打了眼,但我父親的死卻又是另外一個刑事案件了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令女警官臉色倏地一變。
同樣擱在桌上的雙手緩緩收緊。
當年確實覺得此案存有疑點。
況且當時她隻是一個實習警員,隊長以自殺結案,她根本無權乾涉。
更不想拿家世背景壓人。
於是選擇了沉默。
如今麵對莊海的兒子,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