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楊六營官說北門破了!一個塘兵狂奔而來。
王自用精神一振,立即帶親兵趕往北門。果然,一段城牆居然有一個缺口,右營數十義軍正蜂擁而入。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缺口後麵是堵內牆。
上次竇莊被劉處直包圍後,張道浚就讓人專門破壞了北門城牆讓外麵看著好像年久失修,但裡麵修了內牆用來釣魚,橫營的隊伍成了第一條上鉤的魚。
內牆箭垛後突然站起幾排火銃手,幾乎是頂著義軍的麵門開火,鉛彈在狹窄空間裡麵打了不少義軍對穿,一發鉛彈打死兩人的場景比比皆是,澤州營將這個缺口變成血肉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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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外牆上滾下數十個點燃的柴草捆,將缺口徹底封死。
午時剛到,第一波攻勢終於衰竭,城牆下挖的深溝幾乎被屍體填平,粘稠的血漿聚在一起慢慢往地下滲透。
當然打仗不可能隻是橫營一方受損,幾處城牆都曾被義軍的老本勁兵突破,竇莊守軍也有一定的損失,還有座角樓被火炮轟塌了壓死了幾個守軍。
王自用召集橫營軍官和各營掌盤子商議戰情,邢紅狼左臂中箭,草草包紮的布條滲著血,他也是此次進攻唯一受傷的一個掌盤子。
這些狗官紳,把一個莊子修得比州城還結實,楊六灌了口燒酒,咱們橫營的老本兵今天折了三百多人。
是啊大帥,我們損失也不算少,要不撤了不打了吧,沒必要死磕。
王自用盯著竇莊,心一狠的說道:“下午再攻一次,把所有火炮集中到南門。"
未時三刻,義軍二十多門火炮同時轟擊南門,王自用的隊伍現在沒有專業的炮兵,準頭差點意思,但南門守軍還是被壓製得抬不起頭,義軍趁機進攻,很快架起了帶鐵鉤的雲梯。
張道浚正在東門督戰,聞言立即帶親兵趕往南門。
途中他看見幾個莊丁在搬運傷員,其中有個不過十來歲的少年,被流寇打成了殘廢。
南門情況比想象的更糟,十幾名流寇老本兵已在城頭站穩腳跟,後續部隊源源不斷攀爬上來。
守軍被壓縮到兩側馬道,有個穿重甲的義軍百總正揮舞武器,所向披靡。
張道浚二話不說,舉起裝填好的鳥銃,火光閃過後,那個百總胸口炸開血洞,踉蹌幾步栽下城牆。
澤州營的援兵此時趕到,用長槍將登城義軍逼到一角。
"倒油!"張道浚厲喝。
滾燙的桐油順著雲梯澆下,隨後是火把。七八架雲梯瞬間變成火龍,攀爬其上的義軍慘叫著墜落。
黃昏時分,王自用不得不鳴金收兵,這一天的強攻讓義軍折損近三千人,其中有四百多是現下橫營難以補充的老本勁兵。
接下來兩天,王自用改變策略日夜輪攻,試圖拖垮守軍。
但竇莊儲備充足人力也夠,守軍分三班輪換,反倒是義軍那邊先顯疲態。
第三天拂曉,當王自用看見城頭守軍依然士氣高昂,而義軍傷員哀嚎不絕時,終於下定了決心。
傳令,各營收拾輜重,今天就撤圍,先回陽城。
他疲憊地揉著眼睛,把重傷弟兄都送上路吧,彆留給官軍糟踐了。
城牆上,張道浚望著遠去的塵煙,突然哈哈笑道,我看你們這些賊寇能打我竇莊幾次。
身旁的張道澄和張武小心的請示要不要追擊流寇。
不用了流寇狡詐萬一殺個回馬槍就麻煩了,明日將城外首級全部割了送到太原報功。
在竇莊外不遠處的丘陵埋伏的王自用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張道浚出來,和劉處直一樣歎了口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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