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家已經融合,又以克營南路軍為主,劉能奇給了劉文煌一個威武將軍的位置南路軍官職前麵有搞不清楚可以倒回去看看),其餘四個寨主都給了都尉的頭銜位置沒有給太高這樣以後有功還能晉升沒有能力也不會壞事。
但這些都隻是官職,至於差遣之類的肯定不能讓他們全部去掌軍,和劉文煌商議後,除了他以及好戰的魏成鳳進入南路軍的體係,其餘的人都做民政。
劉能奇也沒虧待另外兩個寨主,南路軍在此前已經設有吏戶禮兵刑工六科,跟著李來亨南下的原孩兒營軍官周辭敬管吏科,於壽陽管戶科,趙鐵柱管禮科,李來亨管兵科,魏隆管刑科,張常祥管工科,除了於壽陽是以前後營的千總,其餘人都是孩兒營出身。
由於是初立政權,六部除了兵科其餘部門管不到軍隊內部,打個比方說軍隊升遷上下吏科暫時不管,他們隻負責地方的官員升遷,軍隊所需物資錢糧也由輜重營自己管理,暫時不需要戶部撥款。
石含山兩個不掌軍的寨主如王鵬就讓他當了戶科副手,因為他識字又久在石含山,另一個寨主周肅據劉文煌所說山寨是他督造建下來的就讓他當了工科副手。
待所有人齊聚升鄉寨後,劉能奇指著牆上新繪製的地圖準備發言,上麵標注了升鄉寨、礱頭寨以及石含山區的大致範圍。
“諸位,咱們既然決定在此地紮根不再是流寇,那麼治下的百姓便是根基之首,首要之事便是要搞清楚,到底有多少百姓跟著我們,他們生活在何處靠什麼過活。”
他看向戶科的於壽陽:“老於,你先說說咱們這邊的情況。”
於壽陽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稟報道:“權將軍各位頭領,自兩個月前穩定下來,我便組織了營中所有識字的弟兄共計七十八人,對升鄉、礱頭兩寨及其周邊依附的村落進行了詳細編戶。”
“截至六月底,兩寨轄區內共有百姓一萬一千六百三十七人,其中丁壯約四千二百,其餘為老弱婦孺,田畝、窯口、商鋪等產業也已初步登記在冊,以後若有增減也會隨時修改。”
“那劉兄,石含山內的百姓可有具體的統計嗎。”
眾人的目光隨即轉向劉文煌,劉文煌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他搓了搓手苦笑道:
“權將軍不瞞你說,我們石含山那邊實在是一筆糊塗賬,山裡情況複雜寨子分散,收容的逃戶、流民來來去去,我自己認得字,但手下兄弟裡滿打滿算識字的不到五個也就王鵬識字稍多一些,多少人我隻能估個大概約莫有兩萬上下,具體數目實在說不清。”
魏成鳳嚷嚷道:“權將軍,管他多少人呢!反正都是跟著咱們吃飯的百姓,還能跑了不成?”
劉能奇搖了搖頭正色道:“魏兄弟,話不能這麼說,不知民數如何征兵?如何征糧?如何分配土地?如何知道我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治理地方如同掌兵,心中無數乃是取敗之道。”
他看向劉文煌說道:“劉兄,此事關乎我們未來大計必須厘清,我讓老於帶上營裡識字的弟兄隨你進山,協助你徹底清查石含山人口你看如何?”
劉文煌也知道此事重要性,當即點頭:
“如此甚好!有勞於將軍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於壽陽帶著數十名識字的弟兄拿著戶籍本跟著劉文煌和他的向導,深入了綿延起伏的石含山區。
這是一項艱苦而細致的工作,他們一個寨子一個寨子地走,一個山坳一個山坳地查,麵對那些麵帶惶恐、衣衫襤褸的山民劉文煌不厭其煩地親自解釋:
“鄉親們,不要怕!這位是權將軍劉能奇麾下的於將軍是咱們自己人,這次來不是抽丁,也不是加派,就是看看咱們山裡到底有多少人,以後好讓大家日子過得更好!”
有老者顫巍巍地問:“大當家……以後……以後咱們還歸官府管嗎?這丁銀還需要繳納嗎。”
劉文煌大聲說道:“老伯從今往後咱們這兒歸權將軍管了,權將軍有令以後在他的治下不抽丁服役,即使需要百姓服徭役也會給錢,並且再也不收人頭丁銀了!”
人群一陣騷動,不收丁銀,服徭役還給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於壽陽也適時補充:“不僅如此!權將軍和劉大當家還定了新規矩,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什麼賤籍、民籍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人!匠戶、灶戶、逃奴,以前的身份一概作廢!在這裡隻有安分守己的百姓!”
這個消息讓許多原本眼神麻木的逃奴、賤籍之人眼中第一次煥發出了光彩,難以置信地互相看著低聲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