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畫揉揉腦袋,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
又做夢了。
自突破金丹以來,已經很久沒做過的怪夢。不知為何昨晚又做了。
嗯……也不是怪夢,這次夢到的是戰場。
也許是隻是普通的夢?人獸大戰正好對應了國戰。也許是最近聽聞了太多國戰的消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趙書畫嘗試說服自己,將臉埋藏在絲綢軟枕上,想用以安神寧心的靈藥填充枕芯的軟枕平複思緒。
獨特而厚重的香氣滲入趙書畫的鼻腔,那些許被夢境所困擾的不安稍微平複了一些。
其實若是那戰爭的場麵不是那般血腥殘酷的話,趙書畫應該也不會有不安的感覺。
明明據他的了解,國戰戰場應該是以陣法之力和神通聚合相互交鋒才對,怎麼會如那般拚搏廝殺呢?
“萍嬤嬤~”
待到心情平複,趙書畫才發現,平素隻要自己在房間休息,都習慣早早起床為自己準備洗漱清水,服侍自己更衣的萍嬤嬤並未起床。
以趙書畫的修為,洗漱更衣這種事,她自己施法會更加便捷。
但萍嬤嬤從小到大照顧自己,跟著自己來修仙界也是放心不下自己,才陪同而來的。
自己若不讓她服侍,做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反而會讓她覺得無用。怕是會心中有所鬱結。所以趙書畫依舊將自己平日的生活瑣碎交給萍嬤嬤。
然而今天,萍嬤嬤卻沒有早起,而且她呼喚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回答。
趙書畫頓覺不對,掀開被子跳下床,衣服都沒換,裹著睡袍就往住在她隔壁房間的萍嬤嬤那兒跑去。
“萍嬤嬤!”
趙書畫推開房門赤腳走入房內,走得急連鞋都沒穿。
然後他就看見萍嬤嬤躺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腦袋下的枕巾已經被汗水打濕。
“萍嬤嬤你怎麼了?”趙書畫連忙跑到床邊問道,眼中透露著緊張。
聽到耳邊趙書畫的聲音,萍嬤嬤緩緩轉頭,有氣無力的開口道。
“小公主,你怎麼來了,怎麼穿這麼少,天氣還涼呢,當心著涼。”
片刻間,趙書畫已經檢查了一遍萍嬤嬤的身體。用手輕撫她的額頭,溫聲細語安撫她道。
“彆擔心,不會的,嬤嬤你應該是發燒了,先好好休息。”
按理說萍嬤嬤是不應該得病的才對。雖然現在還有些春寒料峭,有些地方積雪都沒化,但萍嬤嬤的房間裡有恒溫陣法,溫度四季如春,還通風透氣。
而且繁花峰上靈氣濃鬱,凡人在這裡待著,身體被靈氣滋養,雖然不能提升修為,卻也能稍稍強健體魄。
更彆說平日裡的食物,都是對凡人來說滋補的好東西,一些凡人能承受藥力的好丹藥趙書畫自然也沒有節省。
按理來說,萍嬤嬤不應該生病才對。
然而現在萍嬤嬤卻生了重病,都有些燒迷糊了,開始喊自己小公主了。
隻有小時候萍嬤嬤才喊她小公主的,自十歲後,就沒再這樣叫過了,都稱呼殿下。來了修仙界後更是改為小姐了。
此時萍嬤嬤的脈象浮數中又帶一絲沉澀,如刀刮竹,像是風寒入體了的症狀。
若是踏入修行前,趙書畫應該會心急如焚,那時她既不懂岐黃也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