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抱歉,我太激動了。”胡斐觸電般鬆開袁紫衣溫軟的小手,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憨厚又不好意思的笑容。
袁紫衣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讓她心頭微微一跳。她強作鎮定,清了清嗓子,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模樣:“好了,說正事。我們兩個,分彆去搶各大門派的掌門令牌。七日之後,我們就在這京城相見。到時候,誰搶的令牌多誰就贏,贏的人,可以讓對方答應自己一件事,任何事,對方都不得拒絕。”
她的眼中閃爍著好勝的光芒,這既是賭約,也是她對自己武功的自信。
“可以!”胡斐一口答應,隨即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不過,要跟紫衣你分開這麼久,我會感覺很孤單的。”
“哎呀,肉麻死了!”袁紫衣被他這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弄得臉頰發燙,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見不到了,我走了!”
話音未落,她腳下一點,身形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林海之中。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胡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屬於韋小寶的精明與算計。他摸了摸下巴,小聲自言自語道:“想贏你?那還是挺簡單的。跟我比偷……哦不,比智取,你這江湖上的小姑娘還嫩了點。”
說罷,他嘿嘿一笑,辨認了一下方向,向著與袁紫衣完全相反的路徑大步走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七日時間轉瞬即逝。這七天裡,江湖上可謂是暗流湧動,各大門派紛紛傳出掌門令牌離奇失竊的消息。胡斐的戰績斐然,懷裡揣著整整十三塊令牌,沉甸甸的,每一塊都見證了他“妙手空空”的絕技。他時而化身青城派的小道士,時而裝作崆峒派的俗家弟子,憑借著韋小寶爐火純青的演技和胡斐這副好皮囊,屢屢得手,過程實在算不上光彩,但效果拔群。
這天,胡斐溜達到一個熱鬨的小鎮子,準備打探一下袁紫衣的消息。剛進鎮口,便看到鎮中心廣場上人山人海,圍得水泄不通,中間還搭起了一個高高的木台,喝彩聲與驚呼聲此起彼伏。
“有熱鬨看,自然不能錯過。”胡斐心中一動,施展縮骨功,如泥鰍般鑽入人群。
抬頭一看,他頓時樂了。
高台上,一男一女正鬥得難分難解。那女子身姿曼妙,手持一條九節鞭,鞭影靈動如蛇,正是袁紫衣。而她對麵的,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手持一條沉重的鋼鞭,勢大力沉,每一擊都帶著呼嘯的風聲。台邊牌樓上寫著三個大字——九龍派。
原來是袁紫衣在挑戰九龍派掌門易吉。
隻見兩人兵器一柔一剛,交鋒的刹那,“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易吉鋼鞭上洶湧的勁力猛然爆發,袁紫衣隻覺一股巨力傳來,嬌軀被震得倒飛出去。
台下觀眾發出一片驚呼。然而,袁紫衣在倒飛的瞬間卻臨危不亂,手腕一抖,九節鞭如靈蛇出洞,精準地纏住了高台邊緣的橫木。她借著這股力,以蕩秋千般的優美姿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輕盈地落回了高台之上,引來滿堂喝彩。
“好!”胡斐在人群中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聲叫好。
台上的易吉卻更添怒意,他暴喝一聲,竟縱身躍起,越過牌樓,居高臨下,鋼鞭攜著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直取袁紫衣頭頂。
袁紫衣急忙舉起九節鞭格擋,“鐺鐺鐺”連交數招,被逼得連連後退。但她並未慌亂,反而利用自身輕功的優勢,在小小的木台上輾轉騰挪,引得易吉瘋狂追擊。就在易吉一記猛擊落空,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袁紫衣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破綻,身形如鬼魅般回旋,九節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反卷而出,結結實實地抽在了易吉的胸口。
“噗!”
易吉如遭重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被直接打趴在了高台上。
全場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易吉掙紮著站起身,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指著袁紫衣,聲音都在顫抖:“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使我的‘九龍鞭法’?而且……而且比我的還要精妙!”
袁紫衣收起九節鞭,俏臉上帶著一絲驕傲與戲謔,她清脆地笑道:“都告訴你了,我要做你們九龍派的掌門人,我當然會鞭法了。”
“好!好一個黃毛丫頭!”易吉被當眾擊敗,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羞憤交加。他強壓下胸口翻湧的氣血,怒吼道:“老夫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九龍派真正的鎮派絕學——九龍鞭陣法!來人,布陣!”
一聲令下,四名早已蓄勢待發的九龍派弟子立刻踩著木梯,敏捷地躍上高台。他們迅速站位,與易吉形成一個五方陣勢,將袁紫衣團團圍在中央。更讓袁紫衣心頭一沉的是,這五人手中兵器各不相同,除了易吉的鋼鞭,還有長劍、鐵牌、銅棍和鏈子槍。五件兵器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隱隱有風火雷電相生、吞天噬地之勢,一股淩厲的殺氣瞬間鎖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