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包無色無味的毒藥!
胡斐早有防備,屏住呼吸,但仍有少許藥粉通過皮膚滲入。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四肢百骸傳來一陣劇痛,動作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瞬。
“就是現在!”田歸農眼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喜,他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劍當作標槍,直刺胡斐的胸膛!
然而,他低估了胡斐的意誌力。胡斐強忍著那股翻江倒海般的不適,在生死關頭,身體爆發出驚人的潛能。他猛地一個側身,動作雖慢,卻恰到好處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長劍擦著他的衣襟而過,釘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而田歸農因為用力過猛,前衝之勢已無法收回,整個人完全暴露在了胡斐的麵前。
“你找死!”胡斐眼中寒芒一閃,那不是毒藥帶來的幻覺,而是真正的殺意。他不再壓製身體的不適,將所有力量都灌注於手臂之上,手中的寶刀帶著一股複仇的怒火,如毒龍出洞,瞬間貫穿了田歸農的胸膛!
“噗嗤——”
鮮血如泉湧,從田歸農的胸口和背後噴薄而出。
田歸農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膛上那柄穿透身體的刀,眼中充滿了驚恐、不甘與絕望。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隻能湧出更多的血沫。
“我……我不該……就這樣死的……我不甘心……”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那雙充滿了算計與惡毒的眼睛徹底失去了神采。他手中的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身體也像一灘爛泥,軟軟地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生機。
院中,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胡斐粗重的喘息聲,和那柄插在屍體上、依舊在微微顫動的寶刀。
程靈素一個箭步衝到胡斐身邊,扶住他微微搖晃的身體,急切地說道:“你中毒了,彆動,我這就幫你解毒!”她說話間,另一隻手已探向腰間的藥囊。
“不必那麼麻煩。”胡斐搖了搖頭,額上已滿是冷汗。他盤膝坐下,深吸一口氣,雙目緩緩閉上。隨即,一股渾厚的內力自丹田而起,開始在經脈中流轉。他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正在與體內的劇毒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程靈素和苗若蘭屏息凝神地看著。隻見胡斐的左臂漸漸泛起一層不正常的烏黑色,仿佛有墨汁在血管中流動。他猛地抬起左手,並指如劍,對準自己的中指指尖。
“噗!”
一道細如牛毛的血箭激射而出,滴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發出“滋滋”的輕響,竟將石板腐蝕出一個個小坑。緊接著,一滴滴粘稠的黑血順著他的指尖緩慢滴落,帶著一股腥甜的怪味。
不一會兒,滴落的血液漸漸恢複了鮮紅的顏色。胡斐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息竟帶著淡淡的黑霧。他睜開眼睛,眼神已恢複了清明。“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平大哥,你怎麼樣?”苗若蘭直到此刻,才從剛才的震撼和恐懼中回過神來,聲音裡帶著後怕的顫抖。
“沒事了。”胡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那就好,”苗若蘭鬆了口氣,但隨即,那份對母親的思念再次湧上心頭,她的眼眶又紅了,“平大哥,你快跟我一起找找我娘的靈堂在哪裡吧。”
“好。”胡斐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人不再理會滿地的狼藉和屍體,徑直向著天龍門的後院走去。偌大的天龍門,此刻已是人去樓空,那些幸存的弟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逃得一乾二淨。他們穿過一座座空曠的庭院和廳堂,空氣中彌漫著死寂與蕭索。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在後院一間僻靜的廂房裡,找到了南蘭的靈堂。
那是一間極為簡陋的房間,甚至有些寒酸。正中央擺著一張小小的木桌,上麵立著一個簡陋的靈位,上麵用秀麗的字跡寫著“亡妻南蘭之位”。靈位前,是一個半舊的香爐,裡麵插著幾根燃儘的香梗,顯然,田歸農對這位所謂的“愛人”,也不過是敷衍了事。
苗若蘭看著眼前這個簡陋到令人心酸的靈位,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她沒有嚎啕大哭,隻是無聲地流著淚,瘦弱的肩膀微微聳動,讓人看得心碎。
傷心了一會兒後,她擦乾眼淚,從旁邊的香筒裡取出三根香,就著桌上的長明燈點燃。她跪在冰冷的蒲團上,對著靈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每一個頭都磕得很慢,很重,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話,都通過這額頭的觸地,傳遞給另一個世界的母親。
拜完,她站起身,將那三根冒著嫋嫋青煙的香,穩穩地插在了香爐裡。
煙霧繚繞,模糊了她的臉龐,也模糊了那冰冷的靈位。在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遠去,隻剩下一個女兒對母親最純粹、最沉痛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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