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疾奔,不敢有絲毫停留。寒月澗外,月光如水,灑在崎嶇的山路上。直到遠離了那片是非之地,他們才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口停下,大口喘著粗氣。
莫子硯捂著受傷的肩膀,那裡的黑色能量仿佛有生命般,不斷侵蝕著他的經脈,帶來陣陣陰冷的麻痹感。“嘶……”他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有些蒼白。
“子硯哥,你怎麼樣?”林見雪連忙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倒出幾粒散發著清香的丹藥,“這是我師門秘製的‘清蘊丹’,或許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邪異能量。”
莫子硯感激地點點頭,接過丹藥服下。一股暖流瞬間擴散開來,肩膀處的劇痛果然緩解了不少,但那股陰冷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並未完全消失。“多謝見雪。這黑袍老者實力深不可測,絕非尋常邪修,他的能量也頗為詭異。”
趙猛在一旁虎目圓瞪,心有餘悸地說道:“媽的,那老東西真厲害!要不是剛才那位前輩出手相助,咱們哥仨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那兒了。”他口中的“前輩”,自然是寒月宮前任宮主。
“那位前輩……”莫子硯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她似乎一直關注著我們,而且對寒月宮內部極為熟悉。隻是不知她為何不親自出手,反而要借助我們的力量?”
林見雪也秀眉微蹙:“寒月宮曆代宮主傳承,都留有一縷神魂在宮內禁地,以防不測。或許,這位前輩的殘魂力量有限,隻能在關鍵時刻給予我們一些輔助。”
“不管怎樣,前輩救了我們的命。”莫子硯沉聲道,“而且,從黑袍老者和那些黑衣人的對話來看,他們似乎在寒月宮中尋找什麼東西,甚至不惜對現任宮主下手。”
“尋找東西?”趙猛摸了摸後腦勺,“能讓他們如此興師動眾的,會是什麼寶貝?”
莫子硯搖了搖頭:“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寒月宮內部一定發生了大變故。我們這次誤入其中,雖是意外,卻也卷入了一場不小的風波。”他頓了頓,看向兩人,“我們現在傷勢未愈,不宜久留。此地離青陽城不遠,我們先去青陽城落腳,一來打探消息,二來也好讓我調息療傷,徹底清除體內的邪異能量。”
“好!聽子硯哥的!”趙猛立刻讚同。林見雪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三人稍作休整,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青陽城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莫子硯運轉《鴻蒙訣》,不斷煉化著清蘊丹的藥力,同時竭力壓製肩膀處的黑色能量。他能感覺到,那黑袍老者的能量陰狠毒辣,如同跗骨之蛆,若不儘快徹底清除,恐怕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甚至影響他日後的修煉根基。
趙猛和林見雪則小心翼翼地警戒著四周,生怕那些黑衣人去而複返。
數日後,青陽城遙遙在望。這座城池比他們之前經過的任何一座城鎮都要繁華,城牆高聳,人流如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喧囂而又充滿活力的氣息。
進城之後,三人找了一家僻靜的客棧住下。莫子硯立刻閉關療傷,林見雪則負責外出打探消息,趙猛則守在房門外,充當護衛。
林見雪的消息打探得很順利。原來,最近數月,江湖上並不太平。先是南方的“萬毒穀”死灰複燃,頻頻襲擾周邊門派;接著,西域的“黑煞門”也動作頻頻,似乎在暗中策劃著什麼。而關於寒月宮,外界更是眾說紛紜。有人說現任宮主淩霜月修為大增,寒月宮即將重振聲威;也有人說,寒月宮內部出現了叛亂,宮主已經下落不明。
“……最奇怪的是,”林見雪回到客棧,向剛剛結束療傷、臉色好了許多的莫子硯彙報道,“我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最近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修煉者,都在打探與‘上古秘寶’相關的信息。甚至有人說,那傳說中能夠讓人一步登天的‘鴻蒙造化珠’,線索就出現在這青陽城附近。”
“鴻蒙造化珠?!”莫子硯聽到這五個字,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修煉的功法正是《鴻蒙訣》,據他所知,這《鴻蒙訣》的來曆就與一枚上古神珠有關,隻是他一直不知道那神珠的名字。如今聽到“鴻蒙造化珠”,他怎能不震驚?
難道,黑袍老者他們在寒月宮中尋找的,就是這鴻蒙造化珠的線索?而他們來到青陽城,也並非偶然?
一時間,莫子硯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而這張網的中心,似乎就指向那神秘莫測的“鴻蒙造化珠”。
就在這時,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隱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脆響。
趙猛猛地站起身,沉聲道:“媽的,什麼人這麼不長眼,敢在這兒鬨事?”
莫子硯眼神一凝:“恐怕不是普通的鬨事。趙猛,保護好見雪!我們出去看看!”
三人推開房門,隻見客棧大堂內,幾名身著黑色勁裝的漢子正與客棧的護衛打鬥在一起。這些黑衣人的身手矯健,出手狠辣,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而更讓莫子硯等人心中一沉的是,這些黑衣人的服飾,與他們在寒月宮中遇到的黑衣人,竟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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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趙猛低喝一聲,雙拳緊握,一股強橫的氣息散發出來。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樓梯上的莫子硯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獰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你們了!三位,跟我們回去吧,主人有請!”
莫子硯心中一凜,看來對方並未放棄,竟然一路追蹤到了青陽城!而且,聽這黑衣人的口氣,他們背後似乎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主人”!
一場新的戰鬥,已然在這繁華的青陽城客棧中,一觸即發!莫子硯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真氣再次運轉起來,經曆了寒月宮的生死之戰和這幾日的療傷,他的實力不僅沒有退步,反而因禍得福,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想讓我們跟你走?”莫子硯眼神冰冷,手中長劍雖未出鞘,但一股淩厲的劍意已然彌漫開來,“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黑衣人聞言,發出一陣怪笑,一揮手,身後眾人便呈扇形向莫子硯三人包圍過來。趙猛大吼一聲,如一頭憤怒的蠻牛般衝向黑衣人。他雙拳揮舞,帶起陣陣風聲,與敵人近身搏鬥。林見雪則施展輕盈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長劍不時刺出,專挑敵人的要害。莫子硯站在原地,目光冷靜地觀察著戰局。他看準時機,突然拔劍而出,一道寒光閃過,一名黑衣人慘叫著倒地。就在戰鬥進入白熱化時,客棧外又衝進一群人,他們身著月白色長袍,手持長劍,劍眉星目,氣質出塵。為首的青年朗聲道:“住手!這裡是青陽城,豈容你們在此撒野!”黑衣人與莫子硯等人都停了下來。莫子硯打量著這群人,心中疑惑,不知他們是何來路。為首青年看向莫子硯,拱手道:“在下寒月宮弟子沈逸風,聽聞此處有異動便趕來相助。”莫子硯心中一動,寒月宮?看來這背後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那被稱作“鬼麵”的黑衣人首領,臉上的青銅麵具在火把映照下泛著幽光,他冷笑一聲,看向沈逸風:“寒月宮?哼,好大的名頭。我‘影殺樓’辦事,何時輪到你們寒月宮來指手畫腳?”
沈逸風麵色一沉:“影殺樓?原來是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青陽城公然行凶,當真以為無人能治得了你們嗎?”
“治?”鬼麵人怪笑,“就憑你們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今日之事,與你們無關,識相的就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影殺樓劍下無情!”
沈逸風身旁的一名寒月宮女弟子聞言,柳眉倒豎:“師兄,何必與這等邪魔歪道廢話,直接拿下便是!”
沈逸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莫子硯三人,抱拳道:“三位,看你們並非尋常江湖人,想必也是被這影殺樓所纏。在下寒月宮沈逸風,願與三位聯手,共除此獠,不知意下如何?”
莫子硯心念電轉。影殺樓,他有所耳聞,乃是江湖中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行事狠辣,神出鬼沒。而這寒月宮,則是名門正派,實力雄厚。眼下這局麵,多一分助力總是好的。他當即拱手還禮:“在下莫子硯,多謝沈兄仗義相助。這位是趙猛,這位是林見雪。”
趙猛早已打得興起,聞言甕聲甕氣地吼道:“聯手就聯手!這些黑衣服的家夥,皮糙肉厚,正好讓小爺活動活動筋骨!”
林見雪則對沈逸風微微點頭,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警惕,但更多的是對影殺樓的厭惡。
“好!”沈逸風見莫子硯答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朗聲道,“寒月宮弟子聽令,結陣!”
“是,師兄!”十餘名寒月宮弟子齊聲應和,迅速變換陣型,手中長劍出鞘,寒光凜冽,一股浩然正氣彌漫開來。
鬼麵人見狀,眼中殺機畢露:“不知死活!給我上!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刹那間,原本稍歇的戰鬥再次爆發,而且比之前更加慘烈!
影殺樓的殺手們如同餓狼般撲上,招式狠辣,招招致命。寒月宮弟子則陣法嚴謹,配合默契,劍光霍霍,守禦得滴水不漏,同時不斷尋找反擊的機會。
趙猛如同一個殺人機器,在影殺樓人群中橫衝直撞,每一拳打出都勢大力沉,無人能擋。林見雪的身法則更加靈動,她如同一隻雪中飛燕,在劍光與黑影中穿梭,長劍所至,必有一名影殺樓殺手慘叫倒地。
莫子硯與沈逸風則並肩而立,共同應對那鬼麵人。
鬼麵人的武功極高,手中一對短匕使得出神入化,時而刁鑽詭異,時而剛猛霸道,竟同時將莫子硯和沈逸風都牽製住了。
沈逸風劍法大開大合,頗有大家風範,寒氣逼人,正是寒月宮的成名絕技“冷月劍法”。莫子硯的劍法則變幻莫測,時而迅疾如電,時而沉穩如山,正是他從那無名劍譜中領悟的精髓。
三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劍氣縱橫,勁氣四溢,周圍的桌椅板凳早已被震得粉碎。
“好俊的劍法!”沈逸風一邊與鬼麵人拆招,一邊忍不住對莫子硯讚道,“莫兄劍法,沈某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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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硯淡然道:“沈兄過獎,聯手先拿下此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