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中,莫子硯和林見雪處理完傷口,莫子硯便向無塵道長詢問紫羅刹之事。無塵道長緩緩道:“紫羅刹與你父親早年有過一段淵源,具體如何,貧道也不清楚。隻是她為人神秘,行事難測,你們日後遇見,還需小心。”莫子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接下來幾日,莫子硯加緊調養傷勢,林見雪則陪在一旁悉心照料。然而,黑煞門並未就此罷休。一天夜裡,觀外突然傳來陣陣喊殺聲。莫子硯和林見雪急忙起身,與無塵道長一同迎敵。此次黑煞門竟請來了一位神秘高手,此人功力深厚,招式詭異,無塵道長與之交手也漸落下風。莫子硯見狀,不顧傷勢未愈,提劍加入戰團。就在局勢危急之時,紫羅刹再次出現,她與神秘高手鬥在一起,一番激戰後,神秘高手竟被紫羅刹逼退。紫羅刹看著莫子硯,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莫子硯心中一凜,望著紫羅刹那張在月色下依舊看不清真切的臉,以及她眼中那複雜難明的情緒,一時竟忘了言語。林見雪則是警惕地站在莫子硯身側,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
無塵道長喘了口氣,顯然剛才與那神秘高手一戰耗費了他不少心神。他看著紫羅刹,稽首道:“多謝閣下再次援手。”
紫羅刹卻似未聞,目光隻鎖定在莫子硯身上,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隨我來。”說罷,她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飄向觀後僻靜的竹林深處。
莫子硯略一遲疑,看了看無塵道長。無塵道長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去吧,小心行事。”他雖不知紫羅刹的真正目的,但兩次出手相救,顯然並非敵人,且她似乎真的有關於莫子硯父親的事情要說。
“我與你同去!”林見雪立刻道。
“不必,”紫羅刹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與他單獨談。”
莫子硯按住林見雪的肩膀,低聲道:“見雪,放心,我不會有事。”他提步跟上紫羅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一絲莫名的期待。
竹林深處,月光透過疏疏落落的竹葉灑下,斑駁陸離。紫羅刹背對著莫子硯,負手而立,夜風吹起她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
“你想知道什麼?”紫羅刹率先開口,聲音清冷。
莫子硯定了定神,問道:“前輩與先父究竟有何淵源?黑煞門為何屢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今日那神秘高手又是誰?”他一口氣問出了心中所有的疑問。
紫羅刹緩緩轉過身,月光終於照亮了她的半張臉。那是一張極為美麗卻又帶著幾分滄桑的容顏,眉宇間竟與莫子硯有幾分隱約的相似。莫子硯心中猛地一跳,一個荒謬卻又揮之不去的念頭浮了上來。
“你父親……莫嘯天,他還活著。”紫羅刹開口,第一句話便如驚雷般在莫子硯耳邊炸響。
“什麼?!”莫子硯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踉蹌一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先父當年明明……明明已經……”他記得很清楚,父親是在一場與魔教妖人激戰中,為了保護同門,力戰而亡,屍骨無存,這是整個武林都知道的事情。
“世人皆以為他死了,包括你母親,包括你,”紫羅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我知道,他沒有。他隻是……失蹤了。”
“失蹤?”莫子硯急切地追問,“他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
紫羅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確切在哪裡。但我知道,他卷入了一個極大的陰謀之中,這個陰謀,與黑煞門有關,甚至牽扯到了當今朝廷的一些秘辛。當年他並非死於魔教妖人之手,而是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叛,為了自保,也為了查明真相,他不得不假死脫身。”
“自己人?背叛?”莫子硯的腦子一片混亂,“是誰?”
“黑煞門背後的勢力,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今日來的那個神秘高手,是黑煞門主的左膀右臂,人稱‘鬼手’無常,武功詭異狠辣。他們追殺你,並非為了彆的,而是因為你是莫嘯天的兒子。他們怕你父親有朝一日會回來,更怕你會繼承你父親的遺誌,查明當年的真相。”
紫羅刹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著莫子硯:“至於我與你父親的淵源……”她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是你父親的師妹,也是……唯一知道他還活著,並一直在暗中尋找他下落的人。”
“師妹?”莫子硯心中的那塊大石稍稍落下,卻又升起新的疑惑,“那你為何……”
“為何一直對你避而不見,直到今日才告訴你這些?”紫羅刹接過他的話,“因為時機未到。你父親臨走前曾囑托我,若他遭遇不測,切勿讓你卷入此事,護你平安長大即可。但如今,黑煞門已經對你動手,你想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而且,我最近得到一些消息,你父親他……可能遇到了大麻煩,或許,隻有你能救他。”
“救父親?”莫子硯眼中燃起熊熊烈火,連日來的迷茫、恐懼、憤怒,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前輩,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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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刹看著他眼中的堅毅,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莫嘯天,她點了點頭:“你父親當年假死脫身,帶走了一件足以證明黑煞門罪行的信物。黑煞門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這件信物,也在尋找你父親。你若想找到他,就必須先一步找到那件信物,並用它來引出黑煞門背後真正的黑手。”
“信物?什麼信物?”
“一枚刻有‘問天’二字的玉佩,是你莫家的傳家之寶,也是開啟一個秘密的鑰匙。你父親當年帶走的,就是它。”紫羅刹道,“我知道玉佩的大致藏匿地點,但那裡凶險異常,憑你現在的武功,去了也隻是送死。”
莫子硯眼神一黯,隨即又變得堅定:“我會變強!無論有多凶險,我都要找到父親,為他洗刷冤屈!”
紫羅刹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欣慰:“好。從明日起,我會指點你武功。你的《流雲劍法》雖有小成,但對付黑煞門那些高手,還遠遠不夠。我會將我畢生所學,以及你父親當年未傳完的一些絕學,一並教給你。但這過程會很苦,你怕嗎?”
“不怕!”莫子硯斬釘截鐵地回答,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將徹底改變。前路或許布滿荊棘,但為了父親,為了真相,他無所畏懼。
月光下,紫羅刹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莫子硯,也終於明白了自己肩上所承載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恩怨,更是一段塵封已久的秘密和一個父親的期盼。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回到觀中,林見雪立刻迎了上來,眼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她和你說了什麼?”莫子硯看著林見雪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將紫羅刹所說之事一一道來。林見雪聽後,美目圓睜,滿臉震驚:“竟有如此複雜的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莫子硯握緊拳頭,道:“紫羅刹前輩會教我武功,我要儘快變強,去尋找玉佩,救父親出來。”林見雪用力點頭:“我陪你一起,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離開你。”莫子硯看著林見雪堅定的模樣,心中感動不已。從第二天起,莫子硯便跟著紫羅刹開始了艱苦的修煉。紫羅刹對他要求極為嚴苛,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他做到完美。莫子硯咬牙堅持著,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早日救出父親,揭開真相。而林見雪則在一旁默默支持著他,為他準備飲食,在他受傷時細心照料。日子一天天過去,莫子硯的武功也在飛速提升,一場與黑煞門的對決,似乎已越來越近。
數月苦修,彈指而過。
觀外的竹林,見證了莫子硯從青澀到堅韌的蛻變。紫羅刹的教導,如疾風驟雨,嚴苛到了極致。莫子硯的身上添了無數新傷,舊傷尚未痊愈,新的磨礪便已接踵而至。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一日比一日銳利,那是信念之火在熊熊燃燒。
這天,紫羅刹看著莫子硯將一套“流雲飛袖”使得行雲流水,收發自如,眼中終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尚可。”她言簡意賅,語氣卻比往日柔和了些許,“這套掌法你已入門,對敵時能增添幾分自保之力。但要破黑煞門的‘幽冥鬼爪’,還需更強的內力與更快的身法。”
莫子硯收功而立,額上汗水涔涔,氣息卻已沉穩許多。他躬身道:“弟子明白,定不負前輩所望。”
林見雪早已提著食盒等在一旁,見他停下,連忙遞上乾淨的毛巾和水。“先歇歇,喝點水。”她的眼神溫柔,帶著一絲心疼,“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莫子硯接過水,一飲而儘,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數月來,若非林見雪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陪伴,他恐怕難以堅持下來。他看著林見雪略顯清瘦的臉龐,柔聲道:“辛苦你了。”
林見雪搖搖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跟我還說這些做什麼。對了,我聽山下的獵戶說,最近黑煞門的人在附近活動得似乎有些頻繁,好像在打聽什麼人的消息。”
莫子硯和紫羅刹聞言,皆是眉頭一皺。
紫羅刹沉聲道:“看來他們是等不及了,或許已經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猜到你父親可能並未身亡,甚至查到了你我的頭上。”
莫子硯眼神一凜:“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未必。”紫羅刹道,“也可能是衝著‘玉佩’。黑煞門主老奸巨猾,當年之事,他未必完全放心。如今你突然出現,又在我這裡修煉,難保他不會起疑。”
莫子硯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既然他們送上門來,正好省得我們去找他們!”數月苦修,他正想一試身手。
“不可魯莽!”紫羅刹喝止道,“黑煞門勢力龐大,高手眾多,你如今雖有長進,但對付尋常教徒尚可,若遇上黑煞七子,甚至門主本人,毫無勝算。”
林見雪也緊張道:“子硯,前輩說得對,我們不能衝動。”
莫子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我們該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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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刹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方雲霧繚繞的群山,緩緩道:“避是避不開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不過,不是現在。你內力尚淺,‘隨風步’也隻練到第三重。這樣,我這裡有一本‘清心訣’,能助你更快地穩固內力,調和氣息。你需在十日內將其融會貫通。十日後,若黑煞門的人還在附近遊蕩,我們便先拿他們幾個小嘍囉開刀,探探虛實,也讓你積累些實戰經驗。”
“是,前輩!”莫子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期待。他知道,真正的考驗,即將開始。
林見雪看著他,心中雖有擔憂,但更多的卻是對他的信任。她輕聲道:“子硯,萬事小心,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莫子硯重重點頭,目光堅定。他知道,為了父親,為了真相,為了身邊這個默默支持他的女子,他必須變得更強,必須直麵即將到來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