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斷魂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不再是怪石嶙峋、陰風怒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開闊的草地,遠處青山如黛,白雲悠悠,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的芬芳,與穀中截然不同。
莫子硯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胸口的傷勢因之前的激戰又隱隱作痛,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臉色略顯蒼白。林見雪連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滿是關切:“子硯,你怎麼樣?傷勢要緊嗎?”
莫子硯擺擺手,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無妨,隻是牽動了舊傷,休息幾日便好。倒是見雪你,連日來受驚了。”
這時,那位神秘高手也收劍入鞘,他依舊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戰與他無關。
莫子硯轉向他,鄭重地拱手道:“前輩兩次出手相救,此恩重如泰山,晚輩莫子硯感激不儘。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日後也好報答。”
神秘高手沉默片刻,聲音依舊沙啞低沉:“報答就不必了。我與你狐族有些淵源,出手相助,不過是舉手之勞。”他頓了頓,又道,“血蓮教餘孽未除,教主更是狡猾詭詐,今日之事,遠未結束。你們二人,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
林見雪也跟著行禮:“多謝前輩提醒,前輩的教誨,我們記下了。”
神秘高手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向後飄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遠處的山林之中,隻留下一陣清風。
“好強的修為!”莫子硯心中暗歎,這位神秘前輩的實力深不可測,他究竟是誰?與自己師門又有何淵源?一個個謎團在他心中升起。
“子硯,我們現在去哪裡?”林見雪問道,經曆了這許多,她對莫子硯已是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莫子硯望著遠方,目光堅定:“先找個地方落腳,待我傷勢穩定,我們便即刻前往襄陽。血蓮教護法臨死前的話並非虛言,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襄陽乃兵家重地,也是江湖勢力彙聚之處,我們需將此事告知武林正道,早做防備。”
林見雪點了點頭:“嗯,都聽子硯的。”
兩人正準備出發,突然,一陣悠揚卻帶著詭異氣息的笛聲傳來。林見雪臉色一變:“這是血蓮教的攝魂笛!”話剛落音,周圍的草叢中竄出一群身著黑袍、麵戴鬼麵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莫子硯強忍著傷痛,將林見雪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這些人。“哼,你們以為走出斷魂穀就安全了?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為首的黑袍人陰森森地說道。莫子硯冷笑一聲:“就憑你們?”說罷,他抽出佩劍,擺開架勢。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道金色光芒從遠處射來,瞬間擊倒了幾個黑袍人。原來是那位神秘高手去而複返。神秘高手落地後,冷冷道:“血蓮教如此趕儘殺絕,當真是不把江湖規矩放在眼裡。”黑袍人見神秘高手回來,臉色大變,為首之人一揮手:“撤!”這群人便如鬼魅般消失在草叢中。神秘高手對莫子硯和林見雪道:“你們速去襄陽,我會暗中護你們一程。”說罷,他再次隱入山林。莫子硯和林見雪不敢耽擱,急忙朝著襄陽方向趕去。
兩人一路疾行,莫子硯的傷勢在顛簸下隱隱作痛,但他咬牙堅持,不敢有絲毫鬆懈。林見雪則緊握著莫子硯的手臂,時不時回頭望一眼,生怕那詭異的笛聲再次響起,或是黑袍人去而複返。
“子硯哥,你的傷……”林見雪擔憂地看著他額角滲出的汗珠。
莫子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妨,皮外傷而已,不礙事。倒是你,昨晚沒休息好,還能撐住嗎?”
林見雪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我沒事,隻要能和你一起離開,我就不怕。”
兩人不再多言,腳下加快了步伐。山路崎嶇,林木蔥鬱,清晨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帶著幾分寒意。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官道的影子。
“太好了,上了官道,離襄陽就不遠了。”林見雪鬆了口氣。
踏上官道,視野開闊了許多。路上偶有行商和趕路的旅人,氣氛也不像在山林中那般壓抑。兩人找了一處僻靜的茶寮稍作歇息,點了些乾糧和茶水。
莫子硯一邊用布巾擦拭著額頭的汗,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那神秘高手說會暗中護送,但他們卻絲毫感覺不到其存在,這既讓他們安心,又有些許不安。
“子硯哥,你說那位神秘高人會是誰?他為什麼要幫我們?”林見雪小聲問道,眼中充滿了疑惑。
莫子硯沉吟片刻:“此人修為深不可測,且似乎對血蓮教頗為了解和反感。他的出現,或許並非偶然。但不管怎樣,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日後定要報答。”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一隊修士簇擁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朝著襄陽方向疾馳而來。馬車周圍的護衛個個神情肅穆,戒備森嚴。
“看這陣仗,車裡坐的定是大人物。”林見雪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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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茶寮附近,突然停了下來。一名領頭的護衛翻身下馬,走到茶寮老板麵前,大聲喝道:“店家,快準備上好的茶水點心,我家大人要在此歇息片刻!”
茶寮老板不敢怠慢,連忙應聲照辦。
片刻後,馬車的車簾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掀開,一名身著華服的少女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氣質高貴典雅,隻是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當看到那少女的麵容時,莫子硯和林見雪同時愣住了。
“是她?!”林見雪失聲叫道,隨即又趕緊捂住了嘴。
莫子硯也是一臉驚訝,他認出了這位少女——正是前幾日在斷魂穀外小鎮上,他們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富家小姐!當時她身邊也跟著不少護衛,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再次相遇,而且排場比之前更大了。
那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下意識地朝他們望了過來。當她看到莫子硯和林見雪時,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就在這四目相對的瞬間,異變陡生!
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道路兩側的樹林中射出,直撲那輛華麗的馬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有刺客!保護大人!”領頭的護衛驚呼一聲,拔刀迎了上去。
一時間,喊殺聲四起,原本平靜的茶寮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行商旅人們嚇得四散奔逃。
莫子硯和林見雪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刺殺。
“子硯,我們怎麼辦?”林見雪有些慌亂。
莫子硯眼神一凝:“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他拉著林見雪,正想趁著混亂溜走。
然而,那些刺客的目標雖然是馬車上的人,但手段卻極其狠辣,不分青紅皂白,凡是靠近馬車的人,都遭到了他們的攻擊。幾名來不及逃跑的行商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些人……是血蓮教的!”莫子硯看清了刺客的裝扮——黑袍鬼麵!和之前在斷魂穀外遇到的一模一樣!
血蓮教的人竟然追到了這裡,而且還對另一隊人馬發動了襲擊!
“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誰?是我們,還是這輛馬車上的人?”林見雪心中充滿了疑問。
眼看局勢越來越混亂,護衛們雖然奮力抵抗,但刺客們武功高強,出手狠辣,護衛們漸漸落入下風。一名刺客突破了護衛的防線,手中的彎刀閃爍著寒光,直撲馬車中的少女!
少女嚇得花容失色,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影閃過!
“鐺!”一聲脆響,刺客的彎刀被格擋開來。
出手之人,正是莫子硯!
林見雪驚呼:“子硯!”
莫子硯擋在少女身前,手持佩劍,冷冷地看著那名刺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殺人,還有王法嗎?”
那刺客顯然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一個人多管閒事,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找死!”說罷,揮刀再次砍來。
莫子硯雖然有傷在身,但對付一名血蓮教眾還是綽綽有餘。他身形靈動,劍光閃爍,幾個回合下來,便將那名刺客刺傷。
“撤!”眼看久攻不下,且又出現了變數,領頭的刺客低喝一聲,帶著手下迅速撤離,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來得快,去得也快。
茶寮周圍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幾具護衛和刺客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
那名華服少女驚魂未定,她定了定神,走到莫子硯麵前,盈盈一拜:“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莫子硯收起佩劍,微微拱手:“姑娘不必多禮,順手的事而已。在下莫子硯,這位是我的妻子林見雪。”
“原來是莫公子,林姑娘。”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小女子蘇婉兒。敢問莫公子,你們是否與那些黑衣人有仇怨?”
莫子硯心中一動,看來這蘇婉兒也看出了些端倪。他點點頭:“實不相瞞,我們確實被血蓮教的人追殺。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對姑娘下手。”
蘇婉兒秀眉微蹙:“血蓮教……原來那些人是血蓮教的。他們為何要追殺莫公子,又為何要襲擊我?”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匆匆走到蘇婉兒麵前,躬身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吧,以免再生事端。”
蘇婉兒點點頭,隨即對莫子硯和林見雪道:“莫公子,林姑娘,今日之恩,婉兒沒齒難忘。前麵就是襄陽城了,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同行?到了襄陽,也好讓婉兒略儘地主之誼,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莫子硯看了一眼林見雪,見她沒有異議,便點頭道:“如此,便叨擾蘇姑娘了。”他也正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與蘇婉兒同行,或許能借助他們的力量,暫時擺脫血蓮教的追殺。而且,他也想弄清楚,血蓮教襲擊蘇婉兒,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於是,莫子硯和林見雪便隨著蘇婉兒的隊伍,一同朝著襄陽城而去。馬車緩緩行駛,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那神秘高手,果然一直在暗中守護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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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已近在眼前,這座古老的城池,又會有怎樣的命運等待著他們呢?血蓮教的陰影,似乎並未散去……
隊伍剛到襄陽城門口,便被一群神色匆匆的官兵攔住。為首的將領一臉嚴肅地說道:“蘇姑娘,血蓮教近日在城內有異動,城主大人擔心您安危,讓您即刻回府,不要在外逗留。”蘇婉兒微微皺眉,但還是點頭應允。她轉頭對莫子硯和林見雪道:“莫公子、林姑娘,不如隨我一同回府,也好安置你們。”莫子硯思索片刻後答應下來。蘇府內,蘇婉兒安排莫子硯和林見雪住下,並命人請來城內最好的大夫為莫子硯診治傷勢。莫子硯躺在床上,心中卻在思索血蓮教的陰謀。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莫子硯警惕起身,卻發現是那位神秘高手。神秘高手低聲道:“血蓮教此次針對蘇府,背後恐有更大陰謀,你們小心為上。”說完便消失不見。莫子硯剛要將此事告知蘇婉兒,就聽到府內傳來一陣騷亂……
府內傳來一陣騷亂,伴隨著兵刃相接的鏗鏘之聲與仆役的驚呼。莫子硯心頭一緊,顧不得身上傷勢未愈,強撐著起身,推門而出。
隻見庭院中,數名黑衣蒙麵人已與蘇府的護院纏鬥在一起。這些黑衣人招式狠辣,出手便是殺招,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護院們雖奮力抵抗,但在對方淩厲的攻勢下,已然節節敗退,傷亡漸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