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硯,小心!”林見雪臉色一變,顧不得自身安危,玉簫急轉,一道柔和卻堅韌的氣牆擋向老者。
莫子硯也察覺到身後的危機,臨危不亂,猛地旋身,長劍反撩,一道璀璨的劍虹迎著黑氣斬去。“嘭!”一聲悶響,氣牆碎裂,劍虹也被黑氣震散,莫子硯和林見雪同時後退數步,嘴角都溢出了一絲鮮血。
“好強的實力!”莫子硯心中暗驚,這老者的修為至少在渡劫中期,比他們高出一個小境界,莫子硯隻是渡劫初期,若不是兩人配合默契,恐怕早已落敗。
黑袍老者得勢不饒人,再次撲上,黑氣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鬼爪,遮天蔽日般抓來。
“不能硬拚!”莫子硯低喝一聲,拉起林見雪的手,腳下一點,施展出精妙的身法,險之又險地避開鬼爪。鬼爪落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頓時山崩石裂,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地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遲早會被他耗死。”林見雪喘著氣說道,俏臉上滿是凝重。
莫子硯眼神閃爍,腦中飛速思索:“秘史!《幽冥閣秘史》中一定有記載克製他們功法的方法!”他想起之前翻閱秘史時,似乎看到過關於幽冥閣功法弱點的隻言片語,但當時並未細看。
“見雪,你掩護我!我要查閱秘史!”莫子硯急聲道。
“好!”林見雪毫不猶豫,玉簫一橫,簫聲變得激昂起來,一道道音波如同實質般射向黑袍老者,暫時遲滯了他的攻勢。她深知,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莫子硯立刻從懷中取出那本古樸的《幽冥閣秘史》,靈力注入,書頁飛速翻動。他的目光如電,快速掃過每一頁的內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次黑袍老者的攻擊都讓林見雪險象環生,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找到了!”就在林見雪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莫子硯眼中精光一閃,“幽冥閣功法至陰至邪,修煉時需以活人精血為引,其力雖霸道,卻有一致命弱點——懼怕至陽至剛之物,尤其是蘊含‘生’之氣息的純粹靈力!而天地間至陽至剛之物,以‘曦和玉髓’最為霸道,但此物稀有。次之,便是以自身精血為引,燃燒靈力,催發出的‘焚陽訣’!”
“焚陽訣?”莫子硯心中了然,這是他們莫家祖傳的一種禁忌秘術,威力巨大,但對自身消耗也極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老者的黑氣核心在膻中穴!那是他功力運轉的樞紐!”莫子硯厲聲喝道,同時將《幽冥閣秘史》收入懷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見雪,用我們最強的合力一擊,配合我的焚陽訣!”
林見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知道莫子硯要做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所有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玉簫之中,簫聲變得高亢而壯烈,仿佛鳳凰涅盤前的悲鳴。
“幽冥老鬼,受死吧!”莫子硯一聲長嘯,全身靈力瘋狂燃燒起來,皮膚瞬間變得通紅,頭發也無風自動,化為耀眼的金色。他手中的長劍被熊熊金色火焰包裹,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熾熱氣息。
“焚陽訣!”
“鳳鳴九天!”
莫子硯和林見雪同時出手,金色的火焰長劍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與林見雪玉簫中飛出的一隻巨大的火焰鳳凰虛影,融合在一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黑袍老者的膻中穴悍然攻去!
黑袍老者感受到這一擊的恐怖威力,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之色,他瘋狂地催動黑氣想要抵擋,但那蘊含著至陽至剛之力和無儘生機的攻擊,正是他陰邪功法的克星。
“不——!”
金色光柱和火焰鳳凰瞬間撕裂了黑氣的防禦,狠狠地轟擊在黑袍老者的膻中穴上。老者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身體如同被點燃的稻草人一般,迅速燃燒起來,黑氣消散,露出了他本來蒼老的麵目,最終化為一堆灰燼,隨風飄散。
戰鬥結束,莫子硯和林見雪同時脫力倒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焚陽訣的反噬讓莫子硯眼前陣陣發黑,而林見雪也因為靈力耗儘,昏迷了過去。
莫子硯掙紮著爬到林見雪身邊,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發現隻是脫力昏迷,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望著遠處散去的黑煙,又看了看手中的《幽冥閣秘史》,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幽冥閣的實力遠超我們想象,這隻是一個開始……”他喃喃自語道,“我們必須儘快恢複實力,繼續研讀秘史,找到徹底瓦解幽冥閣陰謀的方法,否則,修真界將迎來一場浩劫。”
夕陽下,偏僻的山穀中,兩個年輕的身影相依在一起,他們的前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們的眼神中,卻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希望之火。守護修真界的安寧,這個沉重的使命,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肩上。而那本《幽冥閣秘史》,則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莫子硯強撐著將林見雪背起來,蹣跚著尋找一處安全之地。在山穀深處,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將林見雪輕輕放在地上。莫子硯盤坐在一旁,運轉功法,試圖修複受損的經脈。然而,焚陽訣的反噬太過強烈,他每運轉一次靈力,就感覺如萬蟻噬心。不知過了多久,林見雪悠悠轉醒,看到莫子硯痛苦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澀。她強忍著虛弱,從懷中掏出一顆療傷丹藥,喂給莫子硯。兩人相互扶持,慢慢恢複著。突然,山洞外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靠近。莫子硯和林見雪瞬間警惕起來,他們深知,這可能是幽冥閣的又一次陰謀。兩人握緊手中武器,眼神堅定地望向洞口,準備迎接新的挑戰。而那本《幽冥閣秘史》,靜靜躺在一旁,似乎隱藏著更多未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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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詭異的聲響由遠及近,初時若有若無,像是風聲穿過岩縫,漸漸地,卻帶上了一種濕滑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有巨大的冷血生物正在岩石上爬行。
山洞內光線昏暗,隻有洞口透進些許微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岩壁上微微顫抖。莫子硯剛剛壓下焚陽訣反噬的劇痛,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如鷹,他將林見雪護在身後,低聲道:“見雪,小心,這聲音……非同尋常。”
林見雪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短劍——那是她從一位遇害的女修那裡得來的遺物。她雖靈力尚未完全恢複,但多年的曆練讓她擁有遠超常人的警惕和冷靜。她輕聲問:“子硯,你感覺如何?若情況不對,你先走,我來斷後。”
“胡說什麼!”莫子硯眉頭一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要走一起走!況且,這本《幽冥閣秘史》在我們手上,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今日,正好讓他們知道,我莫子硯的命,不是那麼好取的!”
話音剛落,洞口陰影處,緩緩探進來一個巨大的頭顱。那頭顱形似蜥蜴,卻布滿了暗紫色的鱗片,在微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兩隻幽綠色的豎瞳,如同兩盞鬼火,死死地鎖定了洞內的兩人。緊接著,是布滿黏液和倒刺的脖頸,以及更加龐大的身軀,幾乎堵死了整個洞口。
“是幽冥閣豢養的‘蝕骨妖蜥’!”林見雪倒吸一口涼氣,“傳聞此妖獸以修士骨血為食,皮糙肉厚,極難對付!”
蝕骨妖蜥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口中噴出一股腥臭的黑氣,直撲莫子硯和林見雪而來。莫子硯眼神一凜,顧不得經脈疼痛,強行運轉起殘存的靈力,將焚陽訣催發到極致。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掌心凝聚,雖不如全盛時期那般威勢赫赫,卻也帶著一股剛烈霸道之氣。
“見雪,攻擊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點!”莫子硯大喝一聲,將掌心火焰猛地推出。
熾熱的火焰撞上腥臭的黑氣,發出“滋滋”的聲響,黑氣瞬間被灼燒殆儘,火焰餘勢不減,轟向蝕骨妖蜥的頭顱。妖蜥似乎對火焰也有幾分忌憚,碩大的頭顱微微一偏,火焰擦著它的臉頰飛過,燒焦了幾片暗紫色的鱗片,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蝕骨妖蜥吃痛,暴怒異常,猛地甩動長尾,帶著萬鈞之力,抽向莫子硯。莫子硯不敢硬接,拉著林見雪迅速向山洞深處退去。
“轟!”
妖蜥長尾抽在岩壁上,碎石飛濺,整個山洞都為之震動。
林見雪借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般飄起,手中短劍灌注了她全部的靈力,化作一道寒芒,直刺妖蜥幽綠色的豎瞳。
妖蜥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頭顱猛地一擺,短劍擦著它的眼角劃過,隻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但這也徹底激怒了它。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裡麵細密如刀的獠牙,猛地向半空中的林見雪咬去。
千鈞一發之際,莫子硯強忍劇痛,再次凝聚火焰,這次他沒有遠程攻擊,而是將火焰附在了自己的拳頭之上,身形如同鬼魅般欺近妖蜥巨大的頭顱側麵。
“焚陽·破妄!”
帶著火焰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蝕骨妖蜥頭顱側麵那片被剛才火焰燒焦的鱗片上。
“嗷——!”
蝕骨妖蜥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那片焦黑的鱗片應聲碎裂,一股墨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它吃痛之下,巨大的頭顱瘋狂擺動,將莫子硯狠狠甩了出去。
莫子硯撞在岩壁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喜色:“有效!它那裡防禦較弱!”
林見雪趁機落地,穩穩站在莫子硯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他:“子硯,你怎麼樣?”
“我沒事……”莫子硯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依舊堅定,“它受傷了,我們趁它虛弱,速戰速決!”
蝕骨妖蜥徹底狂暴了,它用巨大的身軀瘋狂撞擊著山洞,無數碎石落下,仿佛要將整個山洞都摧毀。幽綠色的豎瞳中充滿了暴戾和殺意。
莫子硯和林見雪背靠背,在狹小的空間內不斷閃避著妖蜥的攻擊。莫子硯負責正麵牽製,用殘存的靈力催動火焰,乾擾妖蜥的視線和行動;林見雪則如同最敏銳的獵豹,尋找著每一個可以攻擊的機會,手中短劍如同毒蛇出洞,不斷刺向妖蜥的傷口和眼睛。
戰鬥異常慘烈。莫子硯的經脈在一次次強行催動靈力下,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林見雪也靈力消耗巨大,身上添了幾道被妖蜥鱗甲劃破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
就在兩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莫子硯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旁靜靜躺著的《幽冥閣秘史》。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見雪!把秘史扔向它的嘴巴!快!”莫子硯突然喊道。
林見雪雖不知莫子硯用意,但出於絕對的信任,她毫不猶豫地抓起地上的《幽冥閣秘史》,用儘最後力氣,將其朝著蝕骨妖蜥張開的血盆大口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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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妖蜥正欲再次噴出黑氣,見一物飛來,下意識地便將其吞入腹中。
就在《幽冥閣秘史》進入妖蜥腹中的瞬間,異變陡生!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從蝕骨妖蜥腹中猛地爆發出來!那氣息陰冷、邪異,遠超蝕骨妖蜥本身!
“呃啊啊啊——!”
蝕骨妖蜥發出了比剛才被擊中傷口時更加淒厲、更加痛苦的嘶吼。它的身體開始劇烈地膨脹、扭曲,暗紫色的鱗片寸寸碎裂,墨綠色的血液狂噴不止。它在山洞內瘋狂地翻滾、撞擊,仿佛腹中有著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