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往穀外走去。剛走出沒多遠,莫子硯突然停下腳步,神色警惕道:“不對勁,這安靜得有些詭異。”林見雪也察覺到了異樣,握緊了手中的劍。就在這時,四周的樹木突然搖晃起來,一群身形矮小卻渾身散發著陰寒氣息的妖物從地下鑽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這些妖物眼睛泛著幽光,尖牙利爪,一看就不好對付。莫子硯迅速掏出符籙,林見雪也擺開架勢。可他們剛準備迎戰,那些妖物卻並未立刻進攻,而是讓出了一條路。一個身著黑袍、麵容陰森的男子緩緩從妖物群中走出,他的身上散發著比蠍妖更強大的妖氣。“就憑你們也想從這裡出去?”黑袍男子冷笑一聲,雙手一揮,那些妖物便如潮水般湧了過來。莫子硯和林見雪背靠背,再次陷入了苦戰。在這危急時刻,他們能否再次化險為夷呢?
莫子硯眼神一凜,手中符籙瞬間激發數道金光,如利箭般射向當先撲來的幾隻妖物。金光觸體,妖物發出淒厲的尖叫,化作幾縷黑煙消散。“見雪,這些是‘陰煞蟻’,數量極多,且不畏尋常刀劍,專攻人的魂魄!”他一邊提醒,一邊快速掐訣,一張黃色的“鎮邪符”被他拍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盾,暫時擋住了左側襲來的妖群。
林見雪聞言,劍勢一變,不再追求殺傷,而是將內力灌注劍身,舞出一團綿密的劍幕,劍光凜冽,帶著一股陽剛之氣,逼得那些陰煞蟻一時難以近身。“那黑袍人是誰?妖氣如此霸道!”她沉聲問道,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連續的惡戰讓她消耗巨大,此刻麵對這無窮無儘的陰煞蟻,隻覺得壓力倍增。
黑袍男子負手立於妖群之後,如同看戲一般,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小小年紀,竟懂得使用‘鎮邪符’,有點意思。可惜,今日你們都得留在這裡,成為我這些孩兒們的食糧!”
莫子硯心中焦急,他知道林見雪的劍雖然厲害,但麵對這種以數量取勝、且專傷魂魄的妖物,時間一長必然會靈力不濟。而他的符籙雖能克製,但消耗同樣巨大,剛才為了對付蠍妖已經用掉了不少威力強大的符籙。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突圍!”莫子硯對林見雪喊道,“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陰煞蟻雖然多,但它們的行動似乎有些遲緩,好像受到了某種限製?”
林見雪聞言,凝神觀察,果然發現那些妖物雖然悍不畏死,但動作確實有些僵硬,不似尋常妖物那般靈活。“你是說……”
“它們可能是被強行召喚出來的,或者這裡的環境並不完全適合它們!”莫子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黑袍人是它們的操控者!隻要牽製住他,這些妖物或許就會不攻自破!”
“好!”林見雪當機立斷,“你想辦法牽製黑袍人,我來開路!”
話音剛落,林見雪猛地一聲清叱,劍光暴漲,一招“驚鴻照影”使出,劍勢如虹,瞬間蕩開身前一片妖物。她看準一個方向,那裡的陰煞蟻似乎相對較少一些。
莫子硯則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張閃爍著紫色雷光的符籙出現在他手中——“五雷轟頂符”!這是他壓箱底的符籙之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使用。他看準黑袍人所在的位置,猛地將符籙擲了出去!
“雕蟲小技!”黑袍人見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袍袖一揮,一股濃鬱的黑氣席卷而出,竟硬生生將那道紫色雷光給擋了下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雖然“五雷轟頂符”被擋下,但也成功吸引了黑袍人的注意力。就在他抵擋符籙的瞬間,莫子硯左手悄然結了一個印訣,對著黑袍人遙遙一點,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射向黑袍人。這是他剛才暗中準備的“定身符”,威力不大,但勝在隱蔽,希望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黑袍人果然沒有察覺,他見莫子硯竟敢對自己出手,勃然大怒:“找死!”他右手一指,一股更加濃鬱的黑氣凝聚成一條毒蛇,惡狠狠地向莫子硯撲去。
莫子硯早有準備,身形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黑氣毒蛇,同時口中急喝:“見雪,就是現在!”
林見雪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將體內剩餘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長劍之中,劍身發出嗡鳴之聲,一道耀眼的白色劍氣衝天而起,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朝著前方的妖群狠狠地斬了下去!
“噗嗤——”
劍氣所過之處,陰煞蟻紛紛化為黑煙,瞬間被清出一條通道!
黑袍人見狀,又驚又怒,沒想到莫子硯的“定身符”雖然未能完全定住他,但還是讓他的動作遲滯了片刻,就是這片刻的功夫,竟讓林見雪撕開了一道口子!他怒吼一聲,黑氣毒蛇猛地掉頭,再次撲向莫子硯,同時操控著更多的陰煞蟻湧向那道缺口,試圖重新堵住他們的去路。
“快走!”莫子硯一把推開靠近的幾隻陰煞蟻,對林見雪喊道。
林見雪沒有猶豫,身形如電,沿著剛剛劈開的通道衝了出去。莫子硯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不斷回頭甩出幾張“烈火符”,暫時阻擋住追擊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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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見狀,氣得臉色鐵青:“想走?沒那麼容易!”他身影一晃,如鬼魅般追了上來,同時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莫子硯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妖氣鎖定了自己,心中大駭,知道黑袍人動真格的了。他猛地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張通體漆黑、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符籙。這是他最後的底牌——“替身符”,能夠以自身一部分精血為代價,抵擋一次致命攻擊,並製造一個替身迷惑敵人。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使用。
“就是現在!”莫子硯猛地轉身,將“替身符”擲向身後,同時自己則借著反衝之力,加速向前衝去。
“轟!”
一聲巨響,黑袍人發出的強大攻擊正中“替身符”所化的莫子硯虛影,虛影瞬間炸裂開來,化為無數黑色光點。
黑袍人以為得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隨即他就發現不對勁,那爆炸的氣息中並沒有莫子硯的魂魄氣息!
“該死!中計了!”黑袍人怒吼一聲,再想追擊,卻發現莫子硯和林見雪已經跑出了很遠,即將消失在穀口的迷霧之中。
“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黑袍人的怒吼聲在山穀中回蕩,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莫子硯和林見雪不敢有絲毫停留,拚儘最後一絲力氣衝出了迷霧穀。當他們腳踏上穀外堅實的土地,感受到久違的陽光時,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回頭望去,迷霧穀依舊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薄霧之中,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剛才經曆了一場多麼驚心動魄的死戰。
陽光灑在身上,帶來一絲暖意,驅散了穀中那股陰冷的死氣。莫子硯側頭看向身旁同樣狼狽不堪的林見雪,她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但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卻閃爍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堅韌。
“見雪,你怎麼樣?”莫子硯聲音沙啞,強撐著坐起身,檢查著她的傷勢。
林見雪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虛弱卻安心的笑容:“我沒事,隻是靈力消耗過度,休息一下就好。倒是你,子硯,你剛才用的那招……”她眼中帶著一絲擔憂。剛才莫子硯為了製造替身假象,引爆了一件蘊含自身部分靈力和精血的秘寶,雖然避開了致命一擊,但損耗定然不小。
莫子硯擺擺手,示意她放心:“無妨,隻是些皮外傷和靈力虧空,比起命喪當場,這點代價算不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看似平靜的迷霧穀,眼神凝重,“那黑袍人實力深不可測,而且似乎對我有著極大的執念,這次讓他跑了,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林見雪也坐起身,靠著一塊岩石,輕聲道:“那個黑袍人,你以前認識嗎?或者說,你家族中是否有這樣的仇敵?”
莫子硯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仔細回想黑袍人的氣息、功法路數,以及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卻沒有任何頭緒。“我從未見過他,家族中也未曾聽聞有如此修為的仇家。他似乎……是衝著我這個人來的,而非莫家。”
“衝著你?”林見雪有些疑惑,“難道是為了你身上的什麼東西?”
“或許吧。”莫子硯苦笑一聲,“管他呢,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恢複傷勢,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此地不宜久留,天知道那黑袍人會不會追出來。”
兩人不再多言,立刻盤膝而坐,運轉功法,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山穀外的靈氣雖然不如某些洞天福地濃鬱,但勝在純淨平和,對於他們此刻受損的經脈和枯竭的靈力,無疑是雪中送炭。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
莫子硯率先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雖然還未完全恢複巔峰狀態,但已無大礙。他看向林見雪,發現她仍在調息,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他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守護在一旁,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夜幕即將降臨,荒野之中,危機四伏,他們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之處。
又過了一個時辰,林見雪也緩緩收功,氣息勻稱悠長。
“感覺好多了。”林見雪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此地離最近的城鎮‘落風鎮’還有多遠?”莫子硯問道。
林見雪想了想,道:“若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大概明日午時便能抵達。隻是我們現在……”她看了看兩人身上破損的衣物和空空如也的行囊,不禁有些無奈。來時乘坐的靈獸早已受驚逃竄,身上的丹藥和乾糧也在迷霧穀的激戰中遺失殆儘。
莫子硯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儲物袋,道:“幸好這個還在。”他探手取出一些乾糧和傷藥,“丹藥不多了,但支撐到落風鎮應該足夠。至於車輛……”他目光投向遠方的公路,“隻能寄希望於能在路上遇到商隊或者行人了。”
夜幕完全降臨,星空中點綴著稀疏的星辰。莫子硯生起一小堆篝火,跳躍的火焰驅散了黑暗和寒意,也為兩人帶來了一絲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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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食了一些乾糧,簡單處理了一下外傷。
“子硯,”林見雪望著跳動的火焰,輕聲道,“今日若非你舍身相救,我恐怕……”
莫子硯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說這些乾什麼?你我夫妻一體,本就該相互扶持。況且,你也救過我。”他想起之前在迷霧穀中,林見雪數次替他擋下致命攻擊,心中便湧起一股暖流。
林見雪臉頰微紅,低下頭,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撥弄著篝火。
“嘖!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真可愛!”莫子硯愣愣的道。
“你……,你說什麼?!”林見雪咬齒看著他道。
“哦哦!沒什麼。”莫子硯趕忙道,心道“該死的!女人們不喜歡’老`字。”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帶來了遠方隱約的馬蹄聲。
莫子硯和林見雪對視一眼,皆是警惕起來。他們熄滅了篝火,隱匿身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數道黑影正沿著官道,朝著他們這邊疾馳而來,速度極快,馬蹄聲密集而急促,不像是普通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