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依舊嘶啞:“……清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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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這兩個字,就讓蘇清瑤的眼圈瞬間紅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淚水,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太好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從隨身的背包裡手忙腳亂地拿出急救包、水壺和手電筒,將其中一支手電筒立在旁邊的岩石上,讓光束照亮莫子硯周圍的區域。
“彆動,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外傷,然後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蘇清瑤的聲音逐漸穩定下來,恢複了醫生的冷靜和專業,“你感覺哪裡最痛?”
莫子硯喘了口氣,艱難地說道:“……全身……都痛……好像……骨頭要散架了……”
蘇清瑤一邊小心地解開他破損的外套,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口——大多是被怪物的衝擊波和飛濺的碎石擦傷的皮外傷,雖然看著嚇人,但幸運的是,似乎沒有危及生命的重創——一邊安慰道:“彆怕,看起來都是皮外傷,沒有大出血。可能是劇烈衝擊導致的軟組織挫傷和脫力。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她拿出消毒棉球,輕輕擦拭著莫子硯手臂上的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莫子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忍著點。”蘇清瑤的動作很輕柔,但語氣卻很堅定,“消毒有點疼,忍過去就好了。”
莫子硯咬緊牙關,點了點頭。他看著蘇清瑤專注而認真的側臉,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心中那片因戰鬥和失血而變得冰冷的角落,似乎漸漸被一股暖流所融化。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他低聲問道,聲音依舊虛弱。
蘇清瑤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清明:“我們和大部隊走散了……遇到了塌方。我和幾個隊員僥幸逃了出來,一直在這裡附近搜救……大家都很擔心你。”
她沒有細說這一路的艱辛和恐懼,也沒有說他們幾乎已經絕望,隻是簡單地帶過。
莫子硯心中了然,也沒有再多問。他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尋找一個失蹤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蘇清瑤能找到他,簡直是奇跡。
“那……其他人呢?”
“他們在外麵的一個相對安全的溶洞裡等我。我怕人多目標大,也怕……打擾到什麼,就自己先過來探探路。”蘇清瑤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用繃帶包紮好他手臂上的傷口,“好了,這個傷口處理好了。我再看看彆的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莫子硯胸口,那裡的衣服破損得最嚴重,隱隱能看到滲出來的血跡。
“這裡傷得重不重?”她小心翼翼地想要觸碰。
“彆動……”莫子硯倒吸一口涼氣,“有點……悶痛……可能是被衝擊波震到了。”
蘇清瑤的臉色凝重起來:“可能是內傷。這裡條件有限,我沒法做詳細檢查。我們必須儘快出去,回到營地,用醫療設備檢查。”
她快速地處理完莫子硯身上其他幾處比較明顯的傷口,然後拿出水壺,擰開蓋子,遞到他嘴邊:“來,喝點水,慢點。”
清涼的水滋潤了乾涸的喉嚨,莫子硯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
“能站起來嗎?”蘇清瑤扶著他的胳膊,輕聲問道。
莫子硯嘗試著動了動腿,劇痛再次襲來,但似乎還能勉強支撐。他點了點頭:“……試試。”
蘇清瑤咬緊牙關,用儘全身力氣,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嘶——”莫子硯疼得倒抽一口涼氣,身體晃了晃,差點再次摔倒。
“小心!”蘇清瑤連忙死死地扶住他,“怎麼樣?不行就彆勉強!”
莫子硯靠在石壁上,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他搖了搖頭,眼神卻很堅定:“沒事……能走。我們……得離開這裡。誰知道……還有沒有這種怪物……”
想到那怪物的恐怖,蘇清瑤的身體也微微一顫。她點了點頭:“好,我們走。你撐著我,慢慢來。”
她將莫子硯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他大部分的重量,另一隻手拿著手電筒照亮前方的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來時的方向挪動。
“我一定要撐住,我還得回去看愛妻見雪呢!我不能丟下她,我要活下去!”莫子硯心中堅定的想著。
手電筒的光柱在崎嶇不平的地麵上搖曳,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也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狀,投射在濕漉漉的石壁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土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那怪物的腐臭,讓蘇清瑤胃裡一陣翻騰。
莫子硯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每挪動一步,都伴隨著壓抑的悶哼。傷口的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襲來,幾乎要將他吞噬,但隻要一想到家中的見雪,那雙溫柔的眼眸,那句“子硯,我等你回來”,他便咬緊牙關,硬生生將那幾乎脫口而出的痛呼咽了回去。
“清瑤……謝謝你。”莫子硯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深深的疲憊。若非蘇清瑤,他此刻恐怕早已倒在這片冰冷的黑暗中,成為那怪物的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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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咬著下唇,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莫子硯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她身上,她纖細的肩膀被壓得生疼,但她卻不敢有絲毫鬆懈。“莫子硯,彆說話了,保存體力。”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你還要回去見嫂子呢。”
提到“見雪”,莫子硯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隨即又被更深的堅定所取代。他用儘力氣,將身體的重心稍微調整了一下,試圖減輕蘇清瑤的負擔。“嗯……我們一定能出去。”
兩人互相扶持著,在這幽長而未知的甬道中艱難前行。手電筒的光芒越來越微弱,顯然電量已經不多了。這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添了幾分絕望。
“滴答……滴答……”
不知從何處傳來水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甬道中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瘮人。蘇清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警惕地環顧四周,光柱所及之處,隻有冰冷的石壁和地上散落的碎石。
突然,莫子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蘇清瑤驚呼一聲,用儘全力才穩住兩人的身形。“莫大哥,你怎麼樣?”
“沒事……腳滑了一下。”莫子硯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又多了幾分,“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蘇清瑤連忙將手電筒往下照去。隻見莫子硯剛才踩腳的地方,似乎有一塊顏色略深的石頭。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上麵的塵土,一塊巴掌大小、邊緣不規則的金屬片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是……”蘇清瑤拿起那塊金屬片,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看了看,“好像是……某種儀器的碎片?”
莫子硯也湊近了一些,當看清那金屬片上模糊的刻痕時,瞳孔驟然一縮:“這是……我們隊伍裡配備的定位器外殼!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發現讓兩人心中同時咯噔一下。定位器是隊伍進入遺跡前統一配備的,除非……有其他隊員也到過這裡,並且遭遇了不測!
難道,那怪物不止一隻?或者說,之前失蹤的隊員,就是在這裡……
一股寒意瞬間從兩人的心底升起,比這甬道中的寒氣更加刺骨。
“我們……我們得快點離開!”蘇清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如果這裡真的有其他隊員遇難,那他們此刻的處境,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莫子硯深吸一口氣,將那塊碎片緊緊攥在手中,仿佛抓住了一絲線索,也仿佛抓住了一絲求生的希望。“對,快走!這碎片說不定能證明他們來過這裡……我們得活著出去,把消息帶回去!”
他強忍著傷痛,站直了身體。此刻,不僅是為了見雪,也是為了那些可能已經遇難的同伴,他必須活下去!
兩人再次上路,步伐比之前更快了一些,也更加警惕了。手電筒的光芒已經微弱到幾乎隻能照亮腳下的路,但他們心中的求生之火,卻在絕境中越燃越旺。
前方,依舊是無儘的黑暗。但他們知道,他們必須走下去,為了愛,為了責任,也為了那渺茫卻又無比渴望的——生的希望。而那怪物是否真的追來了,或者甬道的儘頭又會是什麼,一切都是未知……
突然,溶洞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聲音在空曠的溶洞裡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蘇清瑤的身體瞬間緊繃,手中的手電筒都跟著顫抖起來。“莫子硯,這……這不會又是那種怪物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莫子硯強忍著疼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們慢慢往後退。”兩人剛轉身,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通道裡,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閃爍著,正緩緩朝他們逼近。是一群體型較小的怪物,渾身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莫子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警惕地看著這些怪物。“清瑤,你躲我身後。”他雖然受傷嚴重,但此刻還是想保護蘇清瑤。就在怪物們準備發起攻擊時,溶洞外傳來一陣槍響。“是隊員們!”蘇清瑤驚喜地喊道。那些怪物聽到槍聲,似乎有些害怕,紛紛轉身朝溶洞深處逃竄。很快,隊員們帶著武器趕到,將莫子硯和蘇清瑤護在中間。在隊員們的護送下,他們終於安全走出了溶洞,回到了營地。
遠遠的便看見林見雪狂奔著迎了過來,“子硯,你怎麼啦?”,她看見自己的丈夫莫子硯被攙扶著向營地走來,心一下提了起來,心道“可千萬彆出什麼事呀!”。
林見雪衝到莫子硯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子硯,你怎麼樣?傷在哪裡了?嚴不嚴重?”她的目光急切地在莫子硯身上掃來掃去,當看到他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和沾滿泥土與血汙的衣服時,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莫子硯看著妻子焦急萬分的模樣,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有些虛弱:“見雪,彆哭,我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他想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林見雪嗔怪道,眼淚卻流得更凶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要來……”
“不關你的事。”莫子硯打斷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是我們運氣不好,遇到了點意外。好了,彆哭了,讓隊員們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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