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再次快步離開了房間。
她靜靜地坐在那張略顯陳舊的長凳子上,後背倚靠在冰冷而堅硬的牆壁上。
她微閉著雙眼,頭無力地耷拉在一側的肩膀上。
就在這時,從她那發白的嘴唇間,傳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語:“謝謝你了,阿偉。”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陳明偉連忙回應道:“不用客氣!”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出了這間彌漫著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的打吊瓶的房間。
經過一番忙碌之後,終於順利辦完了住院手續。
隻見陳明偉小心翼翼地用一隻手高高舉起那還在不斷往下滴落藥水的吊瓶,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扶住身體虛弱的陶夢真,一步一步地朝著位於三樓的病房走去。
當他們踏進病房後,陳明偉先是將手中的吊瓶掛在了床頭那個有些生鏽的金屬架子上,接著又小心地攙扶著陶夢真慢慢地躺在病床上。
隨後,他仔細地為她蓋上了一床溫暖柔軟的被子,即使這樣陶夢真還是渾身哆嗦。
他回頭看了看病房的其他三個床位,並沒有住人,於是他便又拿了一床被子給陶夢真蓋上。
然而,此時的陶夢真難受得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看到這樣的情景,陳明偉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或者抱怨。
相反,他隻是默默地安地坐在床邊上,宛如一座守護天使的雕像一般,全神貫注地守護著她。
同時,他那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懸掛在上方的吊瓶,密切關注著裡麵的藥水是否快要流儘。
深夜裡,在這間小小的病房內靜的出奇,除了傳來點滴聲和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就這樣,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多的時候,整整四瓶吊瓶中的藥水才全部輸完。
或許是藥物開始發揮作用,也許是身心的極度疲倦,陶夢真終於沉沉睡去。
此時,她那原本蒼白如紙的麵容也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
打完吊瓶後,值班醫生查看了陶夢真的狀況,醫生對陳明偉囑咐道:“今天晚上儘量不要讓她吃東西,可以給她適當喝一些溫開水。等到明天早上,如果她感覺好一些了,可以讓她喝點小米粥之類比較容易消化且能夠滋養腸胃的食物。”
聽完醫生的交代,陳明偉認真地點點頭,表示一定會按照醫囑悉心照料陶夢真。
最後醫生還一臉嚴肅地提醒陳明偉:“病人需要住院打吊瓶至少三天,在此期間,請務必不要讓她著急出院,以免影響病情恢複。”
陳明偉再次鄭重地點頭,表示完全理解。
他轉身回到病床前,靜靜地凝視著已經安然入睡的陶夢真。
看到她平靜的麵容和均勻的呼吸,陳明偉心中那塊沉重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餓的咕咕直響的肚子。
陳明偉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陶夢真。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然後緩緩地關上房門。
接著,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下樓梯,徑直來到了醫院的大院裡。
他迅速打開鎖自行車的鎖鏈,騎上自行車衝出了醫院大門。
此時,街道上依然燈火通明。
一些商店還沒打烊,路邊攤也有沒收攤的。
陳明偉騎著自行車,跟做賊似的,左顧右盼地騎行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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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害怕如果不小心碰到治安聯防隊查暫住證,那可就麻煩大了。
畢竟辦一個暫住證需要一兩百塊錢,還是在廠外麵小心點算了。
陳明偉終於在電影院附近發現一家還沒關門的商店。
他迅速將自行車停好,快步走進店裡。
先挑選了兩個精致的喝水瓶。
想到陶夢真在住院期間可能會用到其他生活用品,他又買了牙膏、牙刷、毛巾以及一雙柔軟舒適的拖鞋。
後來,他又來到一個路邊攤前,打包一份香噴噴的炒米粉和一份熱氣騰騰的湯米粉。
他拎著這兩份打包好的夜宵掛在車把上,心滿意足地跨上自行車,朝著立新人民醫院疾馳而去。
回到了醫院後,他並沒有急著去病房,而是先在一樓的開水器旁邊停了下來。
他耐心地等待著,直到接滿了兩瓶滾燙的開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擰上蓋子,這才走上樓梯,回到了病房。
進入病房後,他輕輕地走到陶夢真的床邊,輕聲呼喚著她:“阿真,醒醒啦,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東西呀?”
陶夢真緩緩睜開眼睛,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輕柔地說道:“我現在隻想睡覺……”
聽到這話,陳明偉心裡鬆了一口氣,微笑著安慰她說:“想睡覺就好,說明你沒那麼難受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放心睡,這個病房裡其他三張床都還空著呢,我睡在這裡陪著你。”
然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擔心陶夢真半夜醒來會口渴,又怕到時候水已經涼了。
於是,他靈機一動,用一條被子,將兩個水瓶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這樣就能保持水溫一段時間了。
做完這些之後,他坐到一旁的床上,打開裝著夜宵的袋子,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飽後,陳明偉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隨後,他隨意找了一張空床,脫掉鞋子,躺上去沒多久就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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