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目光卻一直緊緊望著塗山城。
那座城裡,始終有一件東西。
他念念不忘。
他放不下。
一襲紅衣。
背負著的那個酒葫蘆。
“無儘酒葫,如果能把你帶走那該多好。”他呢喃自語,眸光透露著無儘的執念。
當最後還有三十秒的時候。
他終於又看見了,那一襲紅衣,背負的那個大酒葫蘆。
此時,隔著漫天花海。
與之遙遙相望的塗山雅雅,早已經是熱淚盈眶:“你……你果然沒死!”
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絲絲懷疑的話。
那在親眼看見張遮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懷疑再也蕩然無存了。
兜兜轉轉。
沒想到這場人生結束的時刻,是會與她來一場最後的告彆。
如此的充滿戲劇性。
還能在看見她。
自己最愛的那個無儘酒葫,見它一眼。
就在塗山雅雅發瘋似衝來的時候。
張遮也是嗖的一聲,奮不顧身衝向了她。
離無儘酒葫更進一步了。
二人彼此間的距離,在漫天花海裡,不斷拉近。
百米。
五十米。
十米。
最後一米。
眼看二人快要互相抱上的時候。
張遮終於一個華麗轉身,以一個優雅的姿勢,他躲開了。
然後以迅速把手伸向了,那個無儘酒葫。
他在賭。
賭能把無儘酒葫給帶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唰!
最後他連人帶著酒葫……
整個人消失不見了,瞬間無影無蹤,猶如在人世間徹底蒸發了一樣。
而徹底撲了一個空的塗山雅雅。
沒收住力。
噗嗤一聲。
直接掉在水裡,濺起了一陣不小的浪花聲。
這陣仗把旁邊的那幾隻花妖都給嚇了一跳。
“人呢?!”
“那麼大一個重瞳者呢,怎麼說沒就沒了?”
半晌。
她在水麵上,露出了半個濕漉漉的腦袋,表情肉眼可見的懵逼。
剛剛看見了什麼?
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大白天猶如見了鬼一樣。
這時候。
一路尾隨而來的塗山紅紅與塗山容容,也注意到了這裡發生的動靜。
糟了。
有人跳河了。
該不會是雅雅吧?
二人心中皆是產生了不好的預感,紛紛對視一眼。
於是急忙來到河邊。
果不其然,一來就看見塗山雅雅想不開,開始自尋短見跳河的畫麵。
“不好!”
“姐姐,雅雅姐想要自尋短見。”
塗山容容滿臉慌亂,她急忙大喊。
塗山紅紅二話不說。
直接下去就把塗山雅雅從河裡給撈了起來。
“雅雅!”
“姐姐知道你心裡苦,你何必自尋短見呢?”
可麵對塗山紅紅的質問。
岸上,塗山雅雅早已經是置若罔聞,隻是傻傻的笑著,仿佛春天來了。
“嘿嘿嘿,容容說的對!”
“他沒死,真的沒死……”
頓了頓。
塗山雅雅補充說道:“剛剛,我親眼看見,他就站在河邊,一直看著我。”
“對了,他還準備抱我來著。”
“………”
塗山紅紅。
“………”
塗山容容。
眼看周圍彆說沒人了,就連那幾隻花妖都嚇跑了。
壞了,二姐腦子真傻掉了。
塗山容容忍不住輕歎了一聲,捂住額頭:“二姐,你該不會又想說,他咻的一下子不見了吧?”
塗山雅雅非常篤定的點頭:“容容,你又說對了。”
“他剛剛站在河邊,確實是咻一下子就不見了。”
塗山容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幻覺!
又是幻覺!
一定是塗山雅雅癔症發作,而產生的幻覺。
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現在不僅有著幻覺,還伴隨著產生了自殺傾向。
如果是之前的塗山容容,可能還會質疑幾句,那麼現在的她更加不可能去刺激塗山雅雅了。
她柔聲道:“二姐,我們回家喝藥吧。”
“不!”
“我不喝藥,我要在這裡等他回來。”
塗山雅雅站在河邊,堅定不移。
塗山容容默不作聲,隻是偷偷示意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塗山紅紅。
後者也是直接心領神會。
背後悄悄上去就是一個大逼兜,把塗山雅雅敲暈了。
而塗山紅紅與塗山容容十分默契。
一切儘在不言中。
看來這次回去要給塗山雅雅加大用藥的劑量了。
起碼一天也得喝中藥,二十斤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