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彆墅裡走出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形被一件黑色的浴袍裹著,脖頸處隨意的掛了一條白色的毛巾,頭發還濕漉漉的淌著水,翩翩貴公子就這麼汲著拖鞋走了出來。
隨性又散漫
“是有什麼天大的事這麼著急”
他還遊著泳,眼看著就要破自己的記錄了,結果被年知行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給叫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重要到這地步,給他換身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年知行伸手打開副駕駛的門,同他解釋。
“最近小淼出了點事,不能去學校,我要出趟差,人先放你家”
車門打開,年溪淼頗有些狼狽的矮身出來。
祁鳴是有些詫異的,沒有想到年知行火急火燎的找自己,是為了把妹妹托付給自己,也不對,是為了把妹妹暫時安頓在自己家。
但更沒有想到向來驕矜光鮮的妹妹會有這般風塵仆仆的模樣,聯想到前幾日酒吧門口的車禍,以及回去的路上她不停重複有人要加害她,他忽然就冷下了臉,浮現了幾縷憂色。
“淼淼有沒有受傷?”
年知行瞥了眼自己那沒出息的妹妹,她嘴巴緊抿著,實則在隱忍,應當是被心上人關切上一句,又感動得想哭了。
“回頭讓她和你細說,行李待會劉叔會送過來。”
就這麼交代了一句,年知行便往副駕走去,步伐有些急。
祁鳴也好奇他這麼急做什麼,能有什麼比年溪淼更讓他緊張的人。
“不喝杯茶再走”
年知行利索的上了車,車窗降下來,祁鳴這才瞄到後座的慕白白,當即了然,又痞痞的勾了勾唇。
“白白如今可是稀客,進來坐會”
年知行直接拒絕“她學校有宵禁”
說著,他一腳踩了油門。
身後傳來男人提高的聲音
“放心,我會照顧咱妹妹,你有事忙去”
黑色的車子開的很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融入了夜色。
祁鳴收起戲謔,垂首看了看小可憐似的年溪淼,神色又凝重起來。
“進去吧,和哥哥講講誰這麼大能耐設計你”
他在前麵走,年溪淼就像受氣的小媳婦跟在後麵。
男人剛遊完泳,身上的味道乾淨又清爽,哪怕是披著薄薄的浴袍,也擋不住他的寬肩窄腰的好身材,看得她又不爭氣的紅了臉,好在她現在很委屈,也看不出端倪。
“可能我接下去的話你不信,但都是真實發生的”
客廳裡,她臉色紅了又白,很認真的同他解釋,認真到她眸色堅定不已。
他從喉腔發出了一個嗯字,示意她繼續說。
斟酌了片刻,她大腦有些空白,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
“我撞到鬼了,雖然聽起來挺滑稽扯淡,可真叫我給碰上了,糾纏了我好長一段時間,命都快給搭進去了,還好遇見了小白花……”
她娓娓道來,從劉輝開始,忽略了他糾纏的過程,一直到他的自殺,繼而湖中發現屍體,以及最後劉母的不依不饒。
平日裡俊美無儔的臉上此時晦暗不明,少傾他緩聲開口詢問
“那今天怎麼回事?”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問話,卻問得年溪淼一愣,錯愕的看著他那張長在自己心巴上的臉。
他這是關心自己?
欲語淚先流,她還沒有開口說今天發生了什麼,眼淚撲簌簌就流了下來。
祁鳴無奈歎息,自然的拿紙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