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與打著哈欠被趕了出去,年知行守著她打點滴。
慕白白這一覺睡得很沉,睡夢中還不忘回一趟地府幫年知行找人,等她醒來時比沒休息的時候還要疲憊。
入眼是她之前在東籬苑的房間,奶白色的房間溫暖乾淨,一如她走之前的模樣,什麼都沒變。
隻是房間多了一人,坐在沙發上斂眸沉睡的男人。
身上還穿著一套黑色的真絲睡衣,碎發乖巧的蓋在額前,少了平日的犀利,倒是添了平易近人。
慕白白願稱之為可接近的神隻。
當真是鬼見多了,這人是如何看都眉清目秀,紅潤的臉蛋當真是可愛。
而這年知行比彆人更可愛些,這比晚上更濃鬱的紫氣啊~
她赤腳下床,湊近了一點,那紫氣令她渾身都極為舒服,難怪那些小鬼趨之若鶩又害怕靠近。
昨日若不是鬼王祭,那些小鬼哪裡敢對帝王紫氣的氣運子造次。
唔,長得好,紫氣也好,家裡的茶更是好。
說起來也好久沒有喝到茶了,不知道這茶還有沒有,等會帶點走可不可以行,堂堂年家接班人應該不至於如此小氣吧……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男人就睜開了自己帶著血絲的墨眸,對上那張乾淨的麵龐。
恍惚間,好似回到以前,她總喜歡偷偷看他睡覺,說磨平棱角的阿年像從漫畫裡走出來,好看到她詞窮。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又看到了最開始的慕白白,在慕家鼎盛之時,她眼睛就是這般清澈,裡麵看不到一絲雜質,除了他再也容不下。
現在這雙眸子裡就倒映著自己,也隻有自己。
而他最開始就是喜歡上這樣的她,那個老是在自己上學路上突然就出現的女生。
【奇怪,我怎麼又到這裡了】
在看見他時,又死乞白賴的賴上他的座駕。
【讓我坐坐嘛,彆這麼小氣,我下次給你帶超好吃的棒棒糖】
他真是稀罕她超好吃的棒棒糖,每次都這麼說,可每一次她都是說說而已,他一次也沒有見過她口中超好吃的棒棒糖是何模樣。
有一次遇見她,他倒是開口問了棒棒糖的事,也不是想吃,就是好奇是個怎樣的棒棒糖,能說超好吃。
結果她一臉懵圈的反問他【什麼棒棒糖?】
年少的年知行隻是睨了她一眼,好,裝蒜是吧!
他記仇的下一次見到她時故意不載她,她氣鼓鼓的追了他幾條街,就這麼跑著追來了,連司機都驚訝,這可是五公裡的路,誰家小姑娘這麼虎的。
就連向來淡定的年知行都看呆了,被她插著腰數落的時候也沒有生氣。
突然間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可愛,雖然她健忘了一點,可是人格分裂出的這個彪悍勁,就特彆吸引人,就連少女鼻尖沁出的汗,他也覺得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特彆好看。
自打那天開始他便開始騎著自行車去上學,這樣應該好追上一點。
可一連幾日,她都搭著家裡的車去上學,路過他時還會搖下車窗燦爛的衝他打招呼。
年知行暗自氣悶,敢情就他擱這兒匡次匡次的騎自行車是吧!
就在他要放棄時,她忽然奔跑著朝他而來,對他的交通工具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沒臉沒皮的坐在了他後座上。
【誒,大同學,你怎麼換車子啦,這鐵疙瘩有點酷誒】
年知行冷笑一聲,擱這兒和他玩故作不知是吧!他也沒好氣的丟了一句【今天買的】
她又不客氣的將他掛在車把手上的早餐吃了,吃了還要補上一句不好吃。
【那什麼好吃?超好吃的棒棒糖麼?】
她點點頭【對啊,那個棒棒糖好吃呀,下次給你帶啊】
又是下次,她的下次就是遙遙無期。
【哼,誰稀罕啊!】
她哦了一聲【你不喜歡呀】
年知行差點心梗,便不同她說話了,但是又暗自較上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