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人家有獨女,雙腎壞死,而星星恰巧匹配,符合她的移植條件,這就是他們口中的這孩子與他們家有緣”
至於那份勞舍子保密協議,不過是怕他們盧家的好名聲染上汙點。
何院長身體晃了晃,若不是坐在石階上,隻怕都要倒下去了。
她聽到了什麼?
星星的腎臟符合配型條件?
“那她,她被帶去……”
何院長渾身抖得厲害,到後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覺得喉嚨堵了什麼,連著呼吸都跟著困難。
“不會的,不會的”
他們不是說會好好照顧星星那孩子的嗎?
“那家人隻要了星星的腎,動手術的醫生,還取走了她其他有價值的內臟,星星是活生生疼死的”
慕白白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錘子一錘子錘在了何院長的心窩上。
她忽的吐出一口血,捂著臉痛苦了哭了起來,嘴裡還喊著星星。
之前驅散的黑氣又慢慢籠罩了回來,慕白白眼睛微眯,指尖拍著何院長的後背,也將那黑氣退散。
她輕輕將一枚護身符打在她體內,至少能短時間的保護邪祟不能入體。
她拍了幾下,被老人家哭的有些頭疼。
自己來這裡不是為了聽她哭的呀!
“何院長,先彆哭,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愧疚,是有彆的事”
結果她隻是開了個頭,何院長就已經受不了了。
弓著腰的老人搖搖欲墜,也聽不進去其他的話。
她隻知道自己有罪,是自己害死了星星,明明知道那份協議有問題,她為什麼要簽署,為什麼要送那麼小的孩子入虎口。
她悔啊,恨啊,可星星已經回不來了。
當年的她小小的一個,就是坐在這個牆角,身上的白裙子很乾淨,下麵還墊著一片樹葉。
普通的樹葉在瘦弱的星星麵前,顯得格外大。
自己將她抱進去的時候,輕得像是抱著棉花,軟綿綿的一團,乖巧又懂事。
慕白白很能共鳴她的情緒,人之所以活的痛苦就是因為有情,這具身體有情有義,所以自己也能時不時的感受一下人間的七情六欲。
她無奈的歎息一聲
“不必自責,就算你不給,她們也會搶走星星,他們有的是手段”
總之盧家的那位小姐,是不能出事的,能被犧牲的,隻是這些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社會小透明。
何院長眼淚還是一行行的往下掉,眼睛渾濁的看不到一絲光亮。
張了張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她還是原諒不了自己,做任何的狡辯為自己脫罪。
“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院裡的其他孩子都不安全!”
何院長這才猛的抬起了頭,眼裡終於出現了悲痛以外的情緒。
“什麼意思?”
她手緊緊抓著慕白白,宛如抓著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