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何安下,準確來說是駱岑裡,他是來道彆的,於明日回海城。
就在方才送安南去車站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隻有短短幾個字九安商會
駱岑裡懷疑這個地方很可能和自己的死劫有關,在城裡來回跑了好幾圈,終於是看到了慕白白,更讓他意外的是,同行的還有年知行。
幾個女學生一眼就認出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正是海城軍閥何家少帥,想不到自己兩位老師還能有這樣的人脈,頓時看他們的眼神更敬畏了。
軟綿綿的道彆一句,幾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駱岑裡忙碌一天還沒吃上飯,聽見兩人還在吃也就著他們的位置,又添了幾道菜一同吃了。
餐廳外軍官把守,餐廳內店員謹小慎微,駱岑裡揮了揮手,裡麵頓時就被清場了。
最近他被安南這個小妖精撩撥得夠嗆,連動著他這顆沉寂的心也不受控製的悸動。可以說是吃沒吃好睡也沒睡好,安南隻是這陣中一個npc,甚至來說是一個早已死去的人,而他還擱這兒玩深情淪陷這一套,說來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但認清歸認清,他卻無法控製這顆心,也不知這顆心是自己的還是何安下的。
他有個大膽的疑問,認真看著慕白白嚴肅問道“何安下和我,是不是一個人?”
慕白白斟酌片刻點了點頭“嚴謹點來說,他是你的前生”
何安下放在桌子上的手緊了緊,剛毅的眉頭幾不可查的擰了起來。
所以說,不論是他還是何安下,都是一個人,而安南,是自己前世愛人。
胸腔難以形容的酸澀忽然就溢了出來
慕白白緊接著道“不僅是你的死劫,安南的死劫也要到了,而且她……是為你而死的,她就是我之前算出來的貴人和變數”也是唯一的生機
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很難改變,或者來說也不一定難以改變,隻是沒有人做到罷了。
畢竟這個陣中世界所經曆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安南逃過死劫也沒什麼意義,總不能將駱岑裡留在這裡陪她共度餘生。
無力感湧上心頭,駱岑裡連指尖都蜷縮在了一起。
想到安南會為了自己而死,他便有些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給你的符你一定要隨身帶好,我們在攻克陣主,等怨念化解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活著,隻有活著才能離開。”
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駱岑裡忽然抬起頭,在眼底的悲愴還未完全散去之時,又添了幾許迷茫。
“陣主?是誰?”
“原世界中,陸潯娶的夫人,薛家長女薛意晚!”
駱岑裡哦了一聲,又垂下眸子繼續吃飯的動作,反正陣主是誰無所謂,他的任務主要是活著,活著維持這個世界的故事發展線。
他們就在北平,而自己無論如何也會被陣法帶回海城,還有一個無法躲避的死劫。
大家也都明白局勢,心照不宣的低頭吃飯。
事情挑著重點講,這裡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幾人默契的沒有再開口聊什麼。
臨走前,駱岑裡將可聯係的電話號碼告知了他們,還有身上帶的所有積蓄,僅留下應急的幾個銀圓揣在兜裡。
“你們拿著以便不時之需”
慕白白心安理得的照單全收,反正陣破了這些錢也就沒了,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通行貨幣,大帥府更是不缺這三瓜兩棗。